:“想不到元容也是個奸詐的,為了讓你父親心疼,連藥都不吃,故作那虛弱的樣。”元秋道:“她病成這樣,父親懷疑她的心都去了三分,苦肉計自古以來都是最管用的。”
李氏抱著她小聲笑道:“還是你機靈,若是你送了粽子去,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母女兩人悄聲說著話,外面李大夫已經給元容把完了脈,顧禮問道:“小女怎樣?”
李大夫道:“這可怪了,要說老朽的藥是很對症的,吃上三服就能好的差不多。怎麼二小姐一點起色都沒有,難道是沒有按時服藥?要不就是配藥的人參不好,這副藥裡面最關鍵的就是人參了。”
柳兒忙說:“我們姑娘怎麼會不按時服藥,定是人參不好,說不定是拿參須冒充好人參給配的藥。”李氏忙在屏風裡面撇嘴一笑,又正色道:“我不是讓採雪拿了上好的人參去給元容配藥?”
採雪忙在外面看著素梅蒼白的臉冷笑道:“夫人不知,昨日我拿著人參去給素梅要藥方給二姑娘配藥,素梅擔心夫人有壞心會害二姑娘,攥著藥方不撒手,冷言冷語嘲諷了我一番,把我打發回來了。”顧禮先忍了怒火派人送李大夫出府,又命人拿了人參去煎藥,都安頓妥當了才轉過頭來怒罵道:“素梅,你哪裡來的膽子敢駁夫人的面子?”素梅忙跪下來咬著嘴唇道:“因老爺沒有吩咐,所以奴婢不敢擅自把藥方給採雪。”
顧禮罵道:“難道夫人指使不動你?你可有把夫人放在眼裡?再者說,夫人還會害自己女兒不成,你這賤人是何居心?居然敢挑撥夫人姑娘的母女之情?我素日看你是穩妥老實的,豈不知也是個內心藏奸的。”素梅這才明白李氏派採雪去自己那看藥方是為了在這兒留了一手,心裡悔恨自己沒考慮全面,卻又無從反駁。只得低聲的跪在顧禮面前流淚,指望他能看在自己服侍多年份上,饒恕自己。
李氏冷笑道:“素梅姑娘真真是給我面子,只是你一直咬定是老太太的人,我不能把你怎樣?若是二姑娘有個好歹的,我就先綁了你,再親自回去給老太太賠罪。”顧禮罵道:“只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仗著老太太的面子也敢說這些拿捏夫人的話,我哪裡敢留。夫人賢德好性,你們一個兩個就都想造反了。明日派人把她送回京城,和老太太說我用不起她。”
素梅聞言頓覺得天昏地轉,自己辛苦了幾年,不但連個姨娘沒有掙上,又被打發回京,以後怕是隻能被老太太胡亂配個小廝了。想想自己離京前對姐妹們誇下的海口,素梅便覺得心灰意冷,素日那爭高拔尖的心頓時也沒了,只萎靡不振的跪在那裡流淚。元秋知道李氏素來對素梅的厭惡之情甚至比張姨娘還甚些,因為她不但有著老太太做靠山,又比張姨娘有心計,若是真做了姨娘,只怕李氏的日子也不好過。如今只借著這件事略施小計便讓顧禮主動打發了她,自己又掙得賢德之名,便十分敬佩李氏的心計又替她有些悲哀。為了留住丈夫,好生生的女子都變得陰險了。想到這,元秋冷嘲的笑了,自己何嘗也不是如此,深宅大院裡的勾心鬥角怕是一生難免的。待藥煎好,顧禮看見柳兒喂元容吃了,李氏又讓廚房做了一碗雞蛋羹,看著她吃了小半碗,也精神了許多。顧禮更加篤定是之前的人參不夠好,素梅耽擱了元容得病情,便命人把她捆了丟柴房去。
元容半坐著看著李氏身後的元秋似乎什麼事也沒有,一臉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心裡便覺得奇怪,只當是顧禮不知道是粽子的緣故,便主動提及道:“妹妹怎麼站在那,說起來姐姐真的對不起妹妹,親自討了粽子吃,奈何脾胃又不好,吃壞了肚子。”元秋用帕子捂住嘴,掩了嘴角那抹笑,正色道:“聽父親說,是姨娘下了瀉藥給你的緣故,倒不是因為你脾胃弱。”元容臉色一白,不明白怎麼又扯到姨娘身上去了,便驚愕的看著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的張姨娘,張了張口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