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酉時末潛入大牢下手的,甚至他就是衛卒中的某個人。而這段時間你卻在內書房外西角門當值。你讓將軍做你的證人,讓我們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你的頭上。”
“可你們還是把我抓了,看來我這一招並不算高明。”
“起初我們也沒有懷疑你的頭上,之所以把你們都抓起來,不過是為了防止走漏訊息。直到我知道了‘蜜兒甜’的來歷。”
“可這東西不應該是你這種人能知道的。”嚴華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你雖然幹練,但一直在州縣當差。‘蜜兒甜’是小青衣的獨門秘藥,莫說你知道它的來歷,只怕連聽也沒聽過吧。”
“你說的不錯,這種毒藥,確實不是我這樣的人能知道底細的。”
“那是誰?你不要告訴我是大學出身的楊大將軍。”嚴華嘻嘻笑著,但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就是楊將軍告訴我它的來歷。”
“楊昊?真的是他,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嚴華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印象裡,楊昊不過是個把“太學”說成“大學”的紈絝子弟。
“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藉此知道了你和範慎的身份:小青衣。也斷定你們就是殺害楊開將軍的兇手!若是猜的不錯你們還是另一樁陰謀的幕後推手。”說到這張伯中頓了一下然後突然發問:“為何要栽害關將軍?”
審訊中這種突然發問的戰術,用來對付像冬雨那樣城府不深的普通人,常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對付嚴華這樣受過專門訓練的密探,效果就差強人意了。張伯中並沒指望嚴華會承認他與關索一案有涉,他這麼做的用意其實只是試探一下嚴華的反應,以便校整自己的推測,但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嚴華沉默了片刻,答道:“奉命行事而已。”
“目的何在?”張伯中問的非常剋制,但他的內心卻激流翻湧。
“防患於未然吧,關索那麼能幹,又那麼得寵,遲早會成為一個強勁的對手,先下手為強嘛,做我們這行最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啦。”嚴華說的輕鬆幽默。
張伯中一笑了之,沒有追問下去。嚴華在小青衣裡只是執行層,奉命行事而已,上層的用意究竟為何,他多半也說不上來。他調侃時說的那兩條原因雖也不無道理,但卻是人人皆知的東西,並無什麼價值。
張伯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換了個話題:“後花園中跟範慎一起做戲的女子是誰?”
“你怎麼肯定那是個女子?那是我假扮的。”嚴華臉上掛著善意的嘲弄。
張伯中頓時醒悟過來,自嘲道:“我忘了你會易容術了,會口技的人蟲鳴鳥叫無不精通,何況是學女人說話。”
兩人對視一笑,彼此間似乎多了一分默契。氣氛變得融洽起來,審訊變成了談話,像是一對老朋友在閒聊。
“夫人的耳墜你是怎麼得到的?”
“買通她的丫鬟偷出來的,丫鬟名叫小月,兩個月前已經辭職回鄉了。”
“你們為何要殺楊開?”
“我們本意並沒想殺他,我們在跟蹤冬雨,他在跟蹤我們,只好殺了他。”
“你們並不是真要殺冬雨,只是做一場戲給她看,對嗎?”
嚴華點點頭:“我們讓冬雨相信晴兒跟關索揹著楊昊偷情,然後假意去殺她,讓她誤認為是關索要殺人滅口,借她的口把後園的事說給楊昊聽。只要楊昊生了疑心,關索的死期就到了。樹倒猢猻散,情報室立即就完蛋,這比只暗殺關索要強上百倍。”
“你用什麼辦法逼夫人去給冬雨保媒的?”
嚴華詭秘地一笑,扭頭對伏案記錄的書記說道:“這一段我看你就不必記錄了,小心一覺醒來沒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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