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倆一間,二寶車伕一間,小雀……”
“兩間屋子,你們三個一間,我和小雀一間,湊合住一晚上便是,為何非得巴巴地欠了別人人情?”
許適容沒等他說完,便已是低聲打斷了他話。
楊煥一愣,苦了臉道:“這……這不是委屈了你嗎?”
“集鎮上就這一家客棧,你愛住便住,若是不願,去睡外面馬車上,那裡倒也寬敞。”
楊煥偷偷瞧她一眼,見她神色淡淡,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心知是不能說動她了,無奈長長嘆了口氣,回頭正要叫二寶把行李搬進來,突瞧見方才說要讓房的那男子還在朝這裡看,心中突地起了絲不快,狠狠盯了他一眼,那男子這才哂然一笑,收回了眼光。
幾人在那客棧裡用了飯,楊煥只得和二寶車伕住了一間屋子。不用他說,那兩人早自己滾了地鋪,因了趕路辛苦,沒一會那鼾聲便此起彼伏了,只他獨個唉聲嘆氣了會,突想到待明日到了那陸府,陸夫人必定是要留他二人住府上的,到時那嬌娘總不能再要兩間屋子分開了住,兩人無論如何總是要睡一屋的。這樣想著,心情總算好了些,這才在一片震天鼾聲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幾人收拾妥了重又上路,恰遇昨夜那被稱為“三爺”一夥的亦是上馬出發,在門口遠遠地打了個照面,便見那幾騎馬亦是朝通州方向去了,身後道上揚起一片黃塵。小雀今日陪了許適容一道坐在馬車裡的,透過那簾子瞧見了,氣猶未消,嘴裡罵道:“一群不識禮數為何物的鄉巴佬!”許適容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那小雀猶自又罵了幾聲,見她混不在意,這才歇了下來。
中午時分便是入了那通州城。這一州之府雖不比東京,只果然也是十分繁華,街面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許適容只看了一會,便閉了門簾不再看,那楊煥卻是東張西望十分快活。等問了路,到了那通判府,叫門房傳了話進去,沒一會,從那大門口便是迎出了陸夫人。
陸夫人四十多的年歲,身材高挑,模樣甚是爽利,見了許適容便拉著她手寒暄個不停,又怪她怎沒早傳個信過來,自己好去城外迎接。許適容含笑一一應了,那陸夫人這才又看向了一邊的楊煥,連聲抱罪,說是陸通判在那州衙,自己家那兒子也是外放圍觀,未能前來待客,叫見諒。
楊煥這回倒是學乖,待入了內堂,奉上了帶來的禮,這才一本正經道:“前日收到夫人書信,內子實是思親心切,我又久仰陸大人官名,實在是想親近下,這才早早便過來了。叨擾在先,又是後輩,豈敢勞煩陸大人。”
許適容聽他這話,雖拉了自己作擋箭牌,有些不實,只也難得從他嘴裡聽得如此得體的話,倒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那陸夫人亦是有些意外,想起前些時日收到了許夫人的信,把這女婿貶得是一文不值,說腹內草莽,又性喜獵色,前些時候還差點害嬌娘雙目失明,只後悔自己當初怎的會尋了這樣的人做女婿,又說若非自家女兒不願和離,否則拼了和那楊太尉家撕破臉皮,便是十個也早要和離掉的。心中便對這外甥女婿存了些輕視之意,此時聽他開口,倒也一板一眼的,並沒許夫人說的那樣不堪,倒是愣了下,急忙臉上堆起了笑,不住口地誇他儀表堂堂,人才一流。又一疊聲地吩咐家中丫頭給他倆備房。
許適容猶豫了下,笑道:“姨媽,我兩個年輕不曉事,在家慣會吵吵嚷嚷的,住府上怕吵到了姨媽和姨父,還是出去住客棧的方便,方才一路過來,瞧見有幾家都不是不錯的。”
她話沒說完,便是被陸夫人打斷了,佯怒道:“你叫我一聲姨媽,那便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