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管不住了,笑嘻嘻道:“是。是。娘子只管放心。我兩個以後睡一床,你要我怎樣,我便怎樣,自己是萬萬不敢怎樣的。”
許適容聽他又有些油嘴滑舌起來,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提了下,又叫他若是等不住,自己便先回青門縣去。
楊煥好不容易才哄得她能叫自己上床共寢一塌了,雖仍沒怎的,只好歹也是偷到了絲油腥沫子,覺著竟是血脈噴張,比從前自己在外風流時更來得有興味。此時哪裡還會願意自己單獨先回,自是沒口子說要等她一道。許適容知他玩心重,交代了幾句,自己便先朝陸夫人處去了。
楊煥瞧著她背影離去,自言自語了聲道:“忍一時,方可圖大謀。”
許適容到了陸夫人處,見她比起昨日是好了許多,只神色瞧著卻仍是有些委頓。陪著說了幾句話,又伺候著喝了藥汁躺下。過了晌午時分,便見楊煥匆匆趕了進來,嘴裡嚷道:“那馬伕被抓了,包袱裡搜出了白花花的銀錢。招供了說是自己有個弟弟也是在那姓黃的家裡賣身為僕的,只因了樁小事便被抽打,毒氣攻心地死了,心裡就一直存了怨恨。這才趁了這機會,潑了火油,又捆綁了他,放了把火給燒死了,逃出城外沒兩裡地,就給抓了。”
“說出那銀錢何來,是誰主使的嗎?”許適容問道。
“還沒來得及說呢,就給當堂打死了。”
許適容想起昨日裡徐進嶸說過的話,微微皺了下眉。
“總算是老天開眼。果然是被人謀死的。雖是晦氣死在此處,只也總好過是叫我家失火燒死的。”
那陸夫人倒不關心馬伕的死活,聽得已是有人頂罪了,全身筋骨一下便似鬆快了許多,面色也瞧著好了不少。待陸通判晚間回來,已是能下床走動了。那陸通判自也是高興,拉著楊煥又對酌了幾杯才放了回來。
楊煥回了屋,央求了幾句,又再三保證的,這才勉強被允許上了榻。起先倒也果真相安無事,只偶爾挨擦碰觸了,便都說是自己無心。許適容起先倒也沒在意,忍了幾次,待他又將手狀似無意地搭上自己腰時,終是忍無可忍,眉頭豎起,正要呵斥了他下去,那楊煥卻是咕噥一句,翻了個身朝外,手自然是順勢抽回,鼾聲大作起來了。第二日醒來,那楊煥看起來精神奕奕,自己倒是有些病眉酸眼,呵欠連天起來。
三十六章
黃觀察使命喪陸通判府中,只是因了其平日為人苛責,被身邊小人所忌恨,這才害了命的。陸通判雖有失察之過,只那小人既是處心積慮,他也實是防不勝防,反倒是差點空擔了罪責。如今那兇手既是認罪伏誅,此案就此了結如是上報。陸通判應無大礙了,其餘相干諸人,雖是過程有些意外,只最終也是了了塊心病,也就算是皆大歡喜了。
陸夫人既是去了心病,沒兩日身子便已是利索了起來。張羅著要拆掉燒掉的南屋一片,準備著重新造了。陸通判給那淮南漕運的上書很快也有了回應,說是張大人很是讚許,言此乃利國利民之舉,已經著人快報送往京師了,只等批覆下來。
許適容見留在通州也是無事了,便想著回青門縣。只那陸夫人因了自己沒有女兒,見她言行舉止又甚是合自己心意,且前幾日身子不好時,這表外甥女亦是盡心服侍在旁,噓寒問暖的,心中十分喜愛,便有些捨不得她走,如此又挽留了幾日,這才定了明日回去。
這通州城裡水路縱橫,來往貨船不斷,是那南北貨物的彙集之地。明日既是要走了,小雀便不住攛掇著許適容上街採買些東西帶回,說是回了那旮旯角落青門縣,只怕就沒這麼齊的貨色了。許適容見她一臉盼望之色的,倒也不忍回絕,恰自己也是無事,買些日用所需的帶回,日後若是短缺了也便利些,便應了下來。告了聲正忙著草算起屋銀錢的陸夫人,兩人便一道朝外行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