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心裡難過,為永璂也為他自己。再看皇后,一直守著永璂,頗有慈母風範,又想著她已失一子一女,乾隆不由對皇后多了些同情。又想起乾隆十三年,七阿哥薨逝,孝賢不久也……更擔心萬一……鍾茗會挺不住。
終於,永璂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動一動身體,發現似乎沒什麼力氣,四肢也懶洋洋的,被窩裡好暖和哦~再一動,唔,不對!一歪頭,炕上還躺著一個人!好眼熟啊!是皇額娘?
揉揉眼睛,天好黑,推推:“皇額娘?”
鍾茗累得狠了,索性在永璂的炕上躺了,她還沒醒,守夜的宮女太監醒了。連聲地道喜,還有雙手合什感謝老天的——十二阿哥好了,他們也不用被罰了。
鍾茗忙起身,又讓永璂先不要動,再傳太醫來請脈。在恭喜聲中大手筆賞了三個太醫各二十兩銀子、兩匹蜀錦並些文房四寶,坤寧宮侍侯的人各有賞賜,一時皆大歡喜。又有派去給乾隆、老佛爺報喜的人,也得了賞回來,更是高興。
太醫得了賞也更用心,提醒道:“十二阿哥病體初愈還要小心調養,臣等開個調養的方子來,只是藥補不如食補,飲食上也要注意,臣等一併寫來。”
鍾茗極高興,笑道:“只管寫來便是!”
永璂躺了好幾天,只靠灌些藥汁湯水,早餓得不行,卻還不能吃不好克化的東西,臉揪得像個包子。悶悶地喝了熬得入味兒的雞茸粥,覺得味兒不壞,這才開了臉。打個哈欠,在屋裡走了一圈兒,又覺得累,爬回去繼續睡了。
乾隆得來的時候,天已擦黑。他每日宿在坤寧宮,下朝後去慈寧宮請過安,便與老佛爺一起來看永璂,問明瞭永璂的病情進展,拉著永璂的手再絮絮叨叨地鼓勵幾句,這才回養心殿批摺子。得信兒的時候,他正批摺子呢,樂得把筆一扔,心裡很得意,自己還是有福的。又有些擔心,這兒子有些太弱了。
乾隆進坤寧宮的時候,永璂已經又睡下了,乾隆也不讓叫醒,只看著永璂直樂:“瘦了,日後得好好養養。”
鍾茗終於鬆了一口氣:“是,太醫有句話說得對,藥補不如食補,底子打好了,比吃藥管用。”
乾隆贊同:“正是。”
這幾日,乾隆一直與鍾茗一道看著永璂,雖是鍾茗每晚把他扔在東暖閣裡,倒也沒有怨言。其實他心裡已作了最壞的打算,倒不去計較鍾茗照顧永璂撇開自己的行為了。對鍾茗與永璂也格外的照顧寬容,讓鍾茗對乾隆的感覺好了很多,每當看著乾隆對沒有轉醒的永璂說什麼:“永璂是愛新覺羅家的孩子,一定要挺過來。”、“醒了帶你去騎馬。”之類的話,鍾茗覺得乾隆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渣的。兼之有了共同提心吊膽照顧孩子的一段經歷,兩人都覺得,此時對方還是可靠的,有了那麼一絲“戰友”的意味。
所以,當與乾隆攜手回東暖閣的時候,鍾茗倒不覺得乾隆那隻與自己交握的手很難接受。所以,當兩人洗漱一起躺下的時候,鍾茗也沒什麼戒備之心。所以……
皇后的工作(一)
乾隆是輕車熟路,鍾茗是迷迷糊糊,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乾隆去養心殿上朝去了,鍾茗還沒回過神兒來——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了呢?自己怎麼會“失足”?實在是件悲催的事兒,比當活寡婦還悲催的事兒!我墮落了!
坤寧宮上下卻和樂得很,比鍾茗這個當事人更高興幾分,顛顛地給乾隆備早膳,伺候他老人家去上朝。鍾茗還得遊魂似地起身,在乾隆穿衣的時候給他拴個荷包什麼的。
送走了乾隆,容嬤嬤才喜道:“果然皇上心裡還是向著娘娘的!”
鍾茗還暈暈乎乎地:“向著我?”
“是啊,皇上自十二阿哥小恙便坐鎮坤寧宮,可不就是明證?”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