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鍾茗說不出口,覺得身上極為彆扭,恨不得立時搓去身上一層皮。
“皇上昨晚不是……了麼?”容嬤嬤說得含糊,“這不正是皇上皇后該做的事麼?”
鍾茗呆呆地重複:“該做的事兒……”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快點兒燒水,我要沐浴更衣,不能誤了給老佛爺請安,十二阿哥那裡著人伺候好了。”
是啊,乾隆昨天做的,正是他應該做的,哪有夫妻不同房的?鍾茗穿成了人家老婆,接收了榮耀、接收了這富貴榮華、接收了物質享受、接收了這身份下的權勢,自然也要接受這勾心鬥角、接收這麻煩、接受這義務——無論她願與不願。拿了薪水就要幹活,這個老闆還不是自己能炒掉的,鍾茗告訴自己,你是被抓壯丁來的,不是當志願兵來的,更不是小白領,脾氣上來了能炒老闆。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自怨自艾這東西,半毛錢用處都沒有。鍾茗能做的,就是認清現實、別抱幻想,繼續前行。
挑了身寶藍牡丹紋的旗袍穿上,梳個精神的小兩把頭,首飾用了鮮亮的金飾,鍾茗略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就有永璂的保姆打發小太監來回話,說是十二阿哥還沒起身,看著卻並無大礙。鍾茗又吩咐了永璂的飲食要格外小心,同時囑咐不要用人參,怕小孩子的身體經不住這樣的藥性。
剛吩咐完嬪妃們也來請安了,先是賀了十二阿哥大安,再來說幾句閒話。鍾茗見忻嬪走路吃力的樣子,便多問了一句:“產期快到了吧?”
忻嬪顫巍巍地起身,回道:“太醫說,總在十二月。”
“那也快了,今兒都十一月二十四了,”鍾茗想了一想,“自己仔細著點兒,”又問,“生產的東西都備下了麼?”
這一句問得有些多餘,忻嬪已生過一個女兒,生育的知識、要備的東西自然是知道的。她又不是犯錯嬪妃,懷著龍胎,自然不會被刻意怠慢,此時仍然答道:“勞娘娘費心,實是奴才的罪過,東西都已有了。”
鍾茗點點頭,餘下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去慈寧宮罷!”
老佛爺見了鍾茗,先問永璂情形如何,雖是聽了太醫院的回稟並坤寧宮的回話,老佛爺到底還是要聽鍾茗說一句才放心。
“謝老佛爺惦記了,永璂昨兒已退了燒,還進了碗粥,只是病去如抽絲,總不見得一日便能恢復如舊,可也沒有大礙了。媳婦覺著人參雖好,卻是大補之物,太熱,讓他們且先別用。”
老佛爺道:“這倒是了,可永璂畢竟體弱,不補不行,光靠著食補得補到什麼時候兒?取進貢的西洋參給十二阿哥!我這兒盡有呢。”
桂嬤嬤應了,知道老佛爺疼孫子,也不吩咐小宮女,竟親自去取了老佛爺的私房。一時拿來給老佛爺過了目,交給容嬤嬤收著。鍾茗替永璂謝過恩,又對老佛爺說:“忻嬪的日子快近了,依媳婦看,這幾日的請安且免了,老佛爺說呢?”
老佛爺看看忻嬪的肚子,又想想日子:“可不是,再不到一個月就是了,正是該小心的時候。”
忻嬪連連推辭,老佛爺道:“這也是為了孩子!你且靜養,孩子生下來再到我這裡伺候也是使得的!你有心就好。”
忻嬪這才謝過了恩。
老佛爺又道:“皇后,這幾日多虧了晴兒、蘭兒幫襯著我辦宮務,我看她們處事很妥帖。快過年了,事兒多,也讓她們跟著你多看看,跑跑腿也是好的,一會兒讓她們跟你回事兒,你再指點一下兒。”
鍾茗笑著應了:“正是這樣。”
過年這檔子事兒,頭緒繁多,要顧及的面也廣。好在乾清宮大宴這樣的事情不用後宮來管,自有乾隆指派了宗室之人操辦。鍾茗要做的,就是管一下後宮的過年事宜。說是管,不過是吩咐下去,自有內務府並宮裡各處執行,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