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人去殺了夏恆。
含之在那人身影要動的時候,留意到他眼神略過自己,其中更多是一種對夏恆時也不曾見的專注,似乎,自己是他更感興趣的獵物。
含之心中不由一動,之前那封信上提到的一句話瞬間從腦中閃過:含之,小心。
即使競華否認,含之也能猜到那封信到底是誰寫來的,當時不明白為什麼瑜蕊特特寫了那麼一句話,但此時看到宣旒在荊夏的活動,有一個念頭頓時冒出來。
瑜蕊寫信來說起謝堯瑱,已經過了這麼些年,瑜蕊定不會無緣故說出陳年舊事,而且語氣那麼隱晦小心,極有可能就是宣旒要拿謝堯瑱身份做文章。況且彼時荊夏將士,此刻敵國主帥,平時可能只是小波瀾,但若到了敵我膠著時,牽一髮而動全身,什麼事都可能動搖軍心。
謝家是荊夏重臣,還有謝靈姝在宮中地位尊貴,若此時讓天下人知曉玄幽主帥為多年前沙場捐軀的謝家子,荊夏百姓定是猜忌之心日漸增長,屆時,不止是朝堂面臨危機,局勢瞬息萬變的戰場,更是處在了風口浪尖的危險之中。
再有,瑜蕊說的讓自己小心,怕自己也是宣旒棋中一著!
想到這裡,含之忽然開口道:“若達到你家主子的目的,是不是我更有用一些。”
那人果然停下。
含之眼神直盯著那人,口中清晰道:“我是白含之。”果然那人神色有些微變化,姿勢也更趨向進攻招數,含之心中也有數了,然後她慢慢又說了一句:“若事關謝堯瑱,我更能讓你在你主子跟前交差。”
聽到含之提取“謝堯瑱”這個名字,謝靈姝情緒瞬間激動,此時,她心中的懷疑也消散,她以為謝堯瑱也同時聯絡了白含之,當初兩人的感情她知道,憑堯瑱的性子,定不會忘了白含之,哪怕白含之如今已經變成這樣子。
而,白含之是得到堯瑱的訊息後,也心虛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才暗暗接走爹孃好增加勝算吧,她霸佔著皇上的寵愛,如今又想回到堯瑱身邊,她以為所有的事都由得她選擇?
“白含之,堯瑱如何與你已經毫無關係,如今的你在世人眼中聲名狼藉,你以為你還配得到堯瑱的真心和寵愛?我告訴你,你早失去了站到他身邊的資格!”
謝靈姝聲音尖銳,眼神也充滿憤恨,直恨不得當場了結了含之。但正因為她如此說,含之更確定是有人用謝堯瑱當藉口騙了謝靈姝,讓她以為這些人是堯瑱派來的,再稍加誘惑,所以她才敢這般冒險行事。
含之望著她搖搖頭,終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宣旒到底安排了多少人。縱使謝靈姝被利用。她也不能拿她性命冒險,此時更重要並不是兩人恩恩怨怨的糾纏。她搶在謝靈姝要說話前,拿出懷裡的匕首抵在脖子上。對著那人說道:“你家主子是吩咐你死要見屍,還是活著要人?”
如果真的像她猜測那樣,宣旒的目標就是自己,若宣旒夠自信。夠野心,他要的會是活著的白含之。
果然。那人不再猶豫閃身上前,將含之的胳膊困在身後,另一手勒在她脖頸處:“麻煩姑娘跟我走一趟。”
“殺了她。”謝靈姝對含之已是恨極,說話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前傾。有些惡狠狠的。
“抱歉,德妃娘娘,主子吩咐要活人。”
謝靈姝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你的主子……”
“他的主子。不是堯瑱。”含之沒理會自己此刻處境,淡淡說道。
謝靈姝片刻愣怔:“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堯瑱已經死了,德妃娘娘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如他還活著,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隱在暗處不動聲色,而今才出來掀起波瀾?若他是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親人,德妃娘娘敢再信賴他嗎?”
含之連串的問讓謝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