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樂,不接話。
以前的我,總以為只要不在伴侶面前誇獎別的異性就是明智的,但現在我明白了,在伴侶面前,連同性都不要誇獎。誇獎的多了,令伴侶有了瞎想,令伴侶有機會在腦海裡勾勒另一個女人的鮮明形象,那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因為他們對異性的的想象力從不輸給女人。
黎先生和Miumiu是男人和女人,是我的丈夫和朋友,他們最大的不同除了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Miumiu會說很多隻有女人才明白和願意聆聽的道理,那些在男人的耳朵裡只會被劃為無稽之談和自尋煩惱。
而黎先生,他會哄我,逗我,騙我,還會愛我。
這就是區別。
在把Miumiu介紹給鄒之明之前,我沒有對他挑明意思,只是說:“我有個朋友,她是個愛情歷險家,但她最近也遭遇了百年難遇的‘眼鏡蛇’,她需要解藥和開導,我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哦對了,她是您的忠實讀者。”
鄒之明欣然應邀了,不管是作為作者還是情感輔導老師,他都沒有理由拒絕。
但令我惆悵的是Miumiu的反應。
她在見到鄒之明的第一眼,已經落荒而逃,不僅撞翻了隔壁桌的咖啡,還撞到了一個侍應生,在奔出咖啡廳門口的時候,門口的風鈴也被她撞的鈴鈴作響,那個風鈴從沒響的這麼熱烈過。
我追了兩條街才追到她,不是我跑步快,也不是我耐性好,只是我在後面大喊“誰幫我捉住那個女人,我給他一百塊錢”!
我本想用這句話引誘Miumiu自己站住腳的,我以為她願意賺這個錢。
可在Miumiu反悔之前,三個小夥子已經見義勇為的把她攔在路當間,我心疼自己的一百塊,也不禁思忖,一百塊錢該如何均分給三個人。
我把Miumiu押回了咖啡廳,鄒之明一臉鎮定的欣賞我們的狼狽。
我說:“和老師,您也看到了,她是個愛情短跑冠軍,她現在還得了強烈的異性恐懼症,所以一見到您就不知所措了。”
Miumiu瞪了我一眼,為自己解釋道:“我是太激動了,又太害怕了!不都說距離產生美麼,我太崇拜您了,不敢輕易見您。”
鄒之明喝了一口咖啡,擦了擦嘴,露出一抹又斯文又神秘的笑容,他的一言一行充滿了獨特的中性魅力和書卷氣,把我和Miumiu迷得眼花繚亂。
要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已經開始崇尚中性的病態美了。
鄒之明說:“我一聽到韋若的描述就對你很感興趣,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會為難你。我最近正要寫一本新書,就是寫一個女人的愛情歷險的,她的性格一定要鮮明和立體,她的愛情經驗一定要多變和豐富,這樣的女人太難找了,可要是把一堆發生在不同女人身上的愛情故事拼湊在一起,又會互相矛盾,性格也會偏差的模糊難辨,所以韋若等於是幫我找到了女主角!”
Miumiu激動了,她反覆問鄒之明同一個問題,我真的可以當您的女主角麼?
我也激動了,我也反覆在心裡問自己,那上次的兩千塊錢能一筆勾銷麼?
都說名人之所以會成為名人,是因為名人會撒謊,會裝蒜,會斜插打諢,還會過河拆橋。
我本來是不信的,但鄒之明的行為讓我信了。
他很快叫我離開現場,但要把Miumiu留下。
我問,難道我就不能旁聽麼,我也可以給意見的。
Miumiu卻揭穿了我的本質,她說,我的戀愛經驗少之又少,和她相比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志同道合,一個鼻孔出氣,就像失散多年的知己,一致對外,很快就把我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