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直呼主公之名,拿下,打他十棍長長記性。”
衛遲嘴裡說得威風八面,心裡則是震驚之中有著狂喜。
他一直知道,這位九師兄厲害得讓人難以望其項背,不但知識淵博,對武學和劍法都理解極深,最厲害的還是授徒水平,簡直讓人高山仰止。
只是寥寥幾句提點,就能化腐朽為神奇,讓人實力大進。
甚至,就連自己的修為提升,也全賴九師兄的指點之功。
以往,他只覺服氣,認為,跟著九師兄無論做出何等大事來,都是讓人身心舒暢的事情,也許,可以搏得一個前程似錦。
但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無論如何高看了九師兄,仍然是低估了。
沅溪城這支騎隊,看起來只有百人,全然不起眼,但卻是城中精銳。
為首的李副將開了奇經七脈,名氣也很是不小,真論起實力來,也只是稍弱於春水劍派那位聽說已經死去的館主,還有那位被白梅槍陣前斬挑死的縣尉方繼。
結果呢?
這麼一員算得是勇將之才李副將,就如一根稻草人一般,連對手都沒看清,就已經飛在半空跌落馬下,爬都爬不起來。
更難得的是,李副將還沒受什麼傷。
不但是他,這些躺倒在地上的所有騎兵,全都沒有受到什麼重傷,所有人都只是被震盪內氣,打散氣血,一時半會失去戰力。
如此實力,如此掌控力,簡直就跟神話似的。
殺人不難,難的是不殺人。
二百人宛如一人,完全沒有什麼交流,就心意相通,甚至,就連馬匹抬足,都是一模一樣。
這樣的二百騎兵,入城的梅花騎,又哪來的本事抵擋其衝殺。
衛遲十分好奇。
心中全是興奮。
……
無論是衛遲的投機逢迎,還是趙縣令的不戰而逃。
全都沒有在陳平的心裡激起任何波瀾。
他拎著畫戟一馬當先,壓著馬速前行,只過了不到半刻鐘,就看到前方十字街心處,一支鐵騎如同洪流般湧來。
為首一將身著百褶梅花袍,亮銀鎖子甲,手執一柄長槍,如同銀蛇狂舞,隨著他前行衝擊,殘餘抵抗兵馬,齊唰唰的如同地裡的麥子一般倒地。
“來將通名?”
白梅將梅羽正策馬橫衝直撞,輕輕揮灑手中長槍,只覺無比寂寞孤單冷。
這沅溪城雖然算是大縣,人口不少,奈何城內士卒將領戰心不強,只是兩波衝擊,就已經丟盔棄甲。
這仗打得好生無趣。
自己精心練就的梅花大陣,都沒有機會擺出來。
無雙割草,在旁人看來,或許很有意思,但是,作為一位有著野心,有著理想的領軍大將,卻不太喜歡打這個的仗。
根本就沒有什麼成就感。
前一刻,他只希望,對面能出來一位與自己拼殺個三百回合的厲害高手,能讓自己打得盡興。
否則,破了沅溪城之後,三方軍馬合圍,一戰而下興慶府,吊死陳平之後,自己又要開始退回東海郡。
不說馬放南山,息兵止戰,卻也只能守著這幾府之地,看天下風雲變幻,沒甚意思。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東王公此人,外狠而內怯。
打一打大離腐朽兵馬,他是敢的。
但是,想要讓他擋住北胡兵鋒,與塞外精騎拼死搏命,拼個你死我活,那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守著這一大片疆土,只是想要待價而沽,得一個富貴榮華。為姜家掙下大片封地,如此而已。
只可恨不能與北周名將,爭一個高低上下,不負身前身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