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門楣,不比生個只會惹禍的勞什子兒子強?!”
所謂只會惹禍的勞什子兒子,指的是伯母家的堂兄,顏家的長房長孫,大概覺得能傳宗接代就比別人強了,平時在宅子裡都是鼻孔朝天走路的。其它兄弟姐妹偏也給他面子,只有採箏和他不睦,每次想見,他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不慣著他。今天這堂兄不知去哪裡胡混了,沒在家,否則若是被他瞧見自己打傷他的母親,不知要怎麼發脾氣。
柳氏聽罷母親的話,抬眼淚眼婆娑的看女兒,見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禁又想起自己丈夫做下的好事,含淚惱道:“那些銀子本是準備請匠人給採箏做嫁妝的,誰成想,被他偷去給大伯買妾,買就買吧,還買出了一身的錯。”
採箏今年十五歲,就算是明後年才出嫁,也得開始置辦嫁妝了,不求多大排場,至少要體面些。
這時躺著的柳十三開口了:“多大個事兒,家裡餘錢是不多了,但把箏丫頭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銀子還是有點的。”說完,朝採箏擺擺扇子:“箏丫頭,別擔心,你的事,包在外公身上。”
辛氏又火了,衝丈夫道:“是錢的事兒嗎?!我們說的是顏岑安沒長心,自個閨女的嫁妝往出順,壓根沒把閨女的婚事當回事,合著自己的骨肉還不如自己的兄弟,有這樣當爹的嗎?”
柳十三嘆道:“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了。”一開口就是錯,不如繼續閉目養神。可他這麼一閉眼,就聽妻子又道:“你也是的,女兒受了欺負,你這個做爹的不想想辦法,閉目養神睡的倒是安穩啊?哼!”
柳十三咂咂嘴,無奈的道:“吵也吵了,罵也罵了,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能怎麼辦?等晚上岑安過來接人,我罵罵他,他給認個錯,就算了罷。”
柳氏斬釘截鐵的道:“我不回去!”辛氏十分認同的道:“對,不回去,咱們家銀子是不多了,可養活幾口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憑什麼回去給老顏家身前身後的當奴才!”
柳十三嘆了一聲:“隨你們罷。”伸了個懶腰:“我只要有酒喝,有肉吃就行了。”說完,從榻上起來,搖搖擺擺的向外去了。
採箏也不想那回去,因為家裡遠沒外婆家舒坦,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隨便在院子走一圈,都能碰到四五個招人煩的親戚,什麼堂兄堂姐堂弟堂妹的,煩的緊。
外婆家就順心多了,外公每日琢磨著如何養鳥養花,品鑑古玩,或者接濟幾個江湖綠林中‘落難’的兄弟,他有自己的樂子,才不在乎外孫女是不是調皮搗蛋。
外婆辛氏自己就不是個守規矩的女人,只要採箏不玩火焚屋,輕易不管她。
傍晚,顏岑安如期而至,自然是打算說幾句好話把妻女接回家,結果被辛氏臭罵了一頓,灰溜溜的走了。晚上的時候,母女在一間屋子睡下,採箏坐到梳妝鏡前捋頭髮,見母親呆呆出神,便放下梳子,到母親身邊道:“您就別想那些煩心事了,咱們在外婆家好吃好住的休養一頓日子,等待夠了,再想以後的事,是回還是不回?女兒都聽您的。”
柳氏嘆道:“唉,怎麼能不回呢?你還沒嫁人呢,被你婆家知道你父母每日爭吵,家宅不寧,可不行。”
採箏撇撇嘴,無所謂的道:“您就別管我了,如果未來的夫家愛挑三揀四,我也不稀罕嫁過去!整日裡孃家這個不對,那個不好的,合該就他們十全十美?哼!”
柳氏道:“胡說什麼,哪有正經人家的閨女不嫁人的?娘現在也沒什麼奢望了,就惦記著給你找個好人家。”
柳氏也真為女兒的婚事頭疼,她父親尺寸也是個翰林了,女兒好歹得配個體面的人家,但體面的人家又瞧不上他們這些沒根沒底的外來人。
跟女兒的婚事比起來,自己和夫家的煩心事倒是微不足道了。
翌日,天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