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間,晚飯已經做好了,人雖然不多,卻被分為了兩桌。霍青風與老人、張當家、少年一桌,阿義,馬伕、婦人還有幼女一桌,菜色,自然是主桌上的要豐富些,也不知是特意還是偶然,除了五花豬肉炒豆角,還殺了只雞,對於霍青風而言,菜色很簡單甚至有些粗糙,可對於這一家來說,難得見葷,幼女與少年倒是喜滋滋的。
霍青風平時家裡菜多,一般兩碗飯就足夠了,在村裡沒有那種彎口小碗,都是海陶碗,裝得也多,一海碗上來,他看得有些鬱悶了,也不管好不好意思,他再三表示不是不好吃,而是他實在沒辦法,於是他分了一些到少年的碗裡,不然一會一定會吃剩的。在家裡吃剩了些還無事,在這些粒粒皆辛苦的勞作人民面前,那就真是作孽了。
一頓下來,吃得還算滿足,晚飯過後,他讓阿義將馬車上帶的點心都拿上來。那個小桌已經收走了,大桌擺了兩盆看起來十分精緻的點心,婦人與少年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心道這看起來比鎮上賣得最貴的還要好吃的樣子。猶是傍晚在馬車上吃過一回的幼女也嘴饞地眼巴巴看著,可一家老者都未發話,所有人都沒敢造次。
再次謝過了,老人家才允了後輩。看這些人饞樣,老人爺很是不好意思,“讓霍公子見笑了。”
擺了擺手,霍青風笑言,“老伯太客氣了,大家能喜歡,晚輩也高興。”這話意思是說老人家太拘禮太客氣了。想他剛回到霍家時,一連半個月都圍著點心吃了個夠呢,何況是這些平時少出村子的村民,饞一饞才比較正常反應,十分可以理解的。
幼女身體不舒服,早早就被哄著去睡了,為了不麻煩張家,霍青風只說給他們鋪一間房就可以了,阿義與馬伕就睡地鋪沒事。
天氣熱,趕了大半日的路,霍青風趕著那兩人把澡洗了,換了衣才準他們進房間睡。本來,主僕不應同一室,可霍青風沒那麼多講究,他一堅持,旁人也沒法多說什麼。
向來有人伺候熱水大桶,這一次是個小桶子,霍青風還是看得呆滯了。其實這桶也不是很小,是普通的水桶,還給他裝了兩桶熱水。平常張家人,這麼熱的天都是洗冷水的,省柴省精力,可是看這位公子一身貴氣,真沒敢讓他也洗冷水,若是染上了風寒,可不得了。
當然,張家人沒準備的話,阿義也會厚著臉皮要求的,至多他來燒,然後把小柴水錢給這些村民,反正他定是不能委屈了少爺的。
村裡人歇息得更早,沒有城裡的熱鬧街市,幾乎是天一黑就沒了任何的活動,把晚飯吃了就洗洗睡了。霍青風與阿義他們入了房,看到木板床上被單與被子,都蠻新的,霍青多猜那定是這家人平時收著不捨得用的,卻這麼大方地用來招待他這個蹭吃又蹭住的外來人了。
憑這點,霍青風就認定了,張家人心地都還是不錯的。
“少爺,早些歇息吧。”阿義看那木板床,雖然想挑剔,但也知曉條件擺在眼前,至少比睡馬車裡好。壓下心裡不合適的想法,他勸著自家少爺。
從行李中取出一本書,那是馬車上一直都有準備的,靠坐在床頭,他抬著下巴看了一眼他不睡,兩僕人也不敢睡的模樣,笑了笑,“你們兩先睡吧,我再看會兒書。”又看了看那趕車的馬伕,牛高馬大的,也衝當著保鏢的作用,“你們放心,再大的鼾聲也不會吵到少爺我的。”
馬伕、阿義:“……”
見自家的少爺真低下頭認真看起了書,阿義猶豫,可馬伕也僅躊躇半刻就乖乖躺下了,本來熱天不用被子也行,但這般又有些失禮,於是把那還算單薄的子往身上一蓋,馬伕很聽話地先睡了。
一個時辰之後,阿義也頂不住了,在地鋪上打了幾個盹,身子一倒,終於就睡著了,還睡人家馬伕大哥的身上去了。
又過了半時辰,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