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出的藥材,實在是還有更珍貴的,畢竟這裡山多,再險也有人為了生活願意去採摘。
起身,“也罷了,我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想弄個明白,知曉張老闆的難處,我也能理解。”抱了手,“若還有機會,我還是很想與張老闆合作的。”
張老闆也起身,很是歉意,“霍公子客氣了,不怪罪於我,便已是十分感激。”
將人送出了門,望了望變得有些蕭條的鎮市,張老闆也無奈啊。而霍青風也好意,上車前留了一句,“若哪日需要霍家的地方,張老闆儘管前來相告,能幫的,我決不推辭。”他要的,只是這裡珍稀的藥材罷了。
感激地行了個禮,將人送走之後,張老闆望著自己家鋪子的那陣舊的招牌,久久的出神。
當天傍晚回到了陵安城,霍青風本也疲累,奈何後日是個大日子,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城南,時間也緊湊得很,看過了東西,總體還算滿意的,將剩下的尾款付清了,囑咐後日幾時送上門之後,這才回了霍府。
到了自己的小院,彼岸已經在了,他似乎特別喜歡坐在窗臺上,修長的腿彎曲搭在上頭,長長的紅衣撒散落了一地,硃紅的雕花窗也不過是他的陪襯,如蓮的姿容,總叫人看得移不開眼。
聽聞聲響,彼岸收回了投視窗外的視線,轉向自開門入內之人,淡然如水的臉上並沒有其他神情,亦不主動關心,直到對方揚起了笑臉,“我回來了。”
也許,這個時候,他應該回一句:你回來了。
就像自己每次外出回到此處,這個人總會含著笑臉朝他笑說‘你回來了’一樣。可是,彼岸不是霍青風,他沒有接話,卻也沒有移開視線,儘管淡泊,卻只看到他一個的,所以霍青風多少還是有些……自得。即便沒有所謂的甜言蜜語,但這個男人的視線,幾乎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來到窗臺前,靠得很近,所以他幾乎要貼上窗臺上的人,不知打哪兒變出了樣東西,抓著那搭於膝蓋上修長的手,攤開掌心將東西往上一擺,笑眯眯地開口:“我得來的,贈於你。”
彼岸垂眸,看著手中之物,一枚玉,上頭幾乎沒有雕刻,只有一個字:蓮。
“為何是蓮?”彼岸抬起眸,對上那仍笑眯眯的人,問出了疑惑,得到的回答是:“彼岸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我覺得,用蓮來形容你,很適合。”
上次的玉簪是這個男人主動要了去,雖然不知是被消毀了,還是被他收起來了,總的來說也算相贈了吧?這次,看到好玉,自己主動贈予,也說得過去。
沒再說什麼,彼岸將手一收,玉隨著不見,大約是收下了。霍青風笑著,目的已達到,“我先去沐浴。”此時阿義已命了廚房那邊通熱水,昨晚在村中很不方便,今天回來第一件事贈玉之外,最想做的便是洗澡。
泡在熱水中,熱得他額頭冒了汗,但卻很舒暢。舒服的他閉著雙眼享受,不管在哪,還是家裡好啊。
再睜眼,面前出現了個鬼魅似的人影,嚇得他險些從木桶上跳起來,看清是某人,不禁拍胸抱怨了,“我說大俠,您好歹出個聲。”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今日的彼岸大俠沒有跟著跳進大水桶裡,而是立於桶邊不遠處,雙手抱臂立在那處看著,看著那人一臉的享受,看著那人被嚇得驚慌之後不滿地抱怨,也不出聲。於是,被盯著瞧的霍青風疑惑了,“有事?”
點首。
霍青風:“……”他是無語了,有事你倒是說啊,這麼瞅著人就能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嗎?這也太高看他這區區凡人了。
不知霍青風心中的誹謗,彼岸看了一會,大約才意識到不說話,對方是根本無法理解的,於是終於開了尊口,“吾須離開了。”
很淡的五個字,淡得如窗外那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