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你進宮。”
“我才沒有。”良兮咬著唇,聽上去頗為委屈。
白楊不無諷刺地譏笑:“是啊,人前沒有,晚上卻又不睡覺,你眼眶都青成什麼樣子了,有照過鏡子麼?還以為抹的那點妝能瞞得住別人,適可而止吧你,安良兮!”
低頭靜想了片刻,良兮有些遲疑:“那青嬸她們……”
白楊道:“我自由安排。其實她們並不是看不出你心裡在想什麼,畢竟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自以為聰明能瞞天過海,但事實,她們都很替你擔心,除非你能真的振作。”
良兮眼前頓時閃過醒來之後青嬸對她的縱容,弄影淡淡的哀傷,月弧一改話多的沉默,木景回弱水門去了,木姚時常都是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
真的,大家都很擔心她吧,只是嘴上不說出來。
良兮淚眼婆娑,對著越來越模糊的白楊的身影,點了點頭。
在心底,良兮是一直都不願相信辰矣會離她而去的。但如果辰矣真的那麼不幸,沒有躲開,她只好了結那個念頭了。只能說辰矣或許不是她的良人,然後為了減輕心裡的罪孽感,跟著代悟出家做和尚,不,是建個尼姑庵,一心向佛,遠離紅塵俗世,落得一聲清靜……
白楊用兩個手指拈起她的下巴,瞳孔一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凡是超出我預料的,都不予以同意,除非你想一輩子都做朝廷的通緝犯!”
良兮一片黯然神傷。
想來如當初的安良兮一樣愛上的是白楊的話,或許此時已經走到多災多難的盡頭,步入宮廷,還有終身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看得出,白楊能這麼幫她——雖然有時候是危言聳聽,但也終究是鼓勵,然而這些都已經是超出興趣之外,已經不是撲通的友情了,良兮遇到過很多男人,對這個,自認為看得還算準。
勉強地笑了笑,良兮一臉乖巧地仰頭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早些走吧。”
“恩。月黑風高夜,此時夜遁正合適。”明眸善目,雅人深致,用來形容白楊並不算貼切,但他此時果然算是儀表堂堂的風度君子,良兮覺得暫且這麼認為也不能算過。
這時候,不知道辰矣過得如何。
如果他能活著,不曉得知道他父皇打下的基業最後連落在皇親國戚上都不如,已經掌握在狡猾如白楊的手中,該是怎樣的一番心情。
良兮覺得,該是恨她的吧,她因為不信辰矣就此在世上消失,所以一直心存辰矣還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這樣的念頭,她覺得辰矣之所以久久不出現,全是因為生她氣了。
辰矣對她多好啊,可是她卻害他和他的家人至此。
一路上,即使夜半出城門也不見有官兵查問,想來是白楊早有安排了。
一騎鬃毛油光發亮的黑馬,座上兩人,在這樣的深夜竟如一道燦爛的流光迅速掠過。如果哪家還沒有熟睡的人此時察覺馬蹄聲,醒來檢視視窗,就會發現這樣一騎兩人同乘的景緻。
丈崖深情(二)
“這兩天,你就先睡在這。”白楊率先開啟門。
良兮默不作聲地望著眼前這處小木屋,實在不明白白楊怎會安排到這麼一間,額,勉勉強強算是房子的地方。
但是老天,良兮並沒有講究的意思,但明顯白楊會錯了意,他挑眉諷道:“怎麼,嫌這屋差?”
良兮搖搖頭,眼睛沒有離開那根快要墜下來的房梁,心已經揪緊了,無不擔心地替站在下面的白楊捏一把汗。
“那你是怎麼……哎喲!”白楊順利地被房梁壓倒在地,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