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明依然道:“不過此時都應該顧全大局,稍後再說,稍後再說。”緊接著,張晉明大聲吩咐差人:“強行拉開。”
眾差人立即圍了上來,結果還是與前番相同。差人們仍然“怕傷了老人”,故而“都不肯出力。”
事態再次僵持。
閉合堂常執會執事張晉明胸有成竹地站立一旁。眼看眾差人勞而無功,卻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似乎眼前之事已經與己無關了。
最尷尬的,還是一干差人和那個老人。差人們總不能不動,就算是裝腔作勢,也得做出想抓住老頭的樣子。而老頭則因為要擺脫差人的抓捕,不得不一直不停地掙扎。
時間慢慢流逝,閉合堂的張晉明仍舊站得相當挺拔,還顯得頗有興致。旁觀的百姓聞迅而至,愈來愈多。只不知為何,張尚之等官府各司要人都沒有出現。
看了一陣,雷又招不耐煩了,轉頭向緊隨其後的騎兵隊隊長譚新竹說道:“傳令:就地掉轉馬頭。”騎兵們聽見命令,紛紛掉轉馬頭,又是一陣混亂。
再怎麼擁擠的人群,對於騎兵們掉轉馬頭的行動也只能延緩而不能阻止。一袋煙功夫之後,終於,騎兵們全部將馬頭掉轉。
雷又招下一個命令肯定是原路返回。只不知是緩緩地行,還是疾疾地跑。
事已至此,張晉明不能再矜持了,只得高聲叫道:“兩位軍師且慢”
張晉明幾步走到雷又招馬前,拱手道:“那位老人家攔馬告狀,原屬不該。但他偌大年紀,若非情急之事,諒他也不會輕易拋頭露面。怪只怪適才學生與他對答的言語之中,已經透露他是要告軍隊之人。此時圍觀者眾,群情急憤,影響已經散開。兩位軍師若是不加詢問,就此罷手,實有護短之嫌,恐怕對兩位軍師名聲不利呀。”
“我就是護短,又怎麼啦?”雷又招笑道:“好名聲是與別人的壞名聲襯托、對比出來的。如果我們的名聲壞了,相比之下,你張晉明的名聲不就好了?”
張晉明辯道:“學生一心為軍師著想。拳拳赤子之心,軍師切勿誤會。”
雷又招不理張晉明,提氣揚聲道:“聽我號令──”話音未落,張晉明再次大叫:“軍師且慢”然後朗聲說道:“如果那老人只是要告軍師手下之人,兩位軍師還只不過是護短之嫌。如果那老人是想告兩位軍師,就不太好了吧。”
“咦?”雷又招道:“你怎麼知道他要告軍師?”
張晉明道:“實不相瞞,適才學生得到密報,說是有人要告軍師。學生也只是瞎猜而已。是不是這個老人要告軍師,軍師一問便知。”
雷又招笑道:“哦,還這麼複雜?哎,那位老人家,是要告我麼?告我什麼呢?”
老頭似乎並沒有聽清,聞言後絲毫沒有反應。一旁差人急促地提醒,老頭才道:“我告軍師所騎之馬,屁股後面是光的。”
“什麼?”雷又招詫異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晉明上前代為答道:“啟稟又軍師,為了淨化街道,積儲肥料,本月十日,閉合堂常執會透過一項法令:凡進入成都城內所有的馬、騾、驢、牛等牲畜都要在屁股後面繫上一條口袋。這個老人所說的,應當指此。”
本月十日,雷又招想到:算起來應該在成都接到大理降書之後。也就是說,所謂馬後袋,是在自己和四妹很可能輕騎簡從,只率小隊人馬南下的情況下,閉合堂常執會事先所作的安排。只不過自己和四妹戰功赫赫,如此輕微的罪名又豈能奈何得了?況且實際上現在已經是全軍出動,兵臨城下,此時,閉合堂常執會絕不會在這些小節上斤斤計較。
想到這裡,雷又招端坐馬上,微微欠了欠身,道:“抱歉。關於馬後袋的新法,我們軍隊不知。王法有云:不知者不為過也。故此我和四妹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