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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半年不見,三郎身手越發精進。”

衛昭面帶悲慼,單膝跪於莊王身前,哽咽道:“衛昭見事不明,被裴琰矇蔽,以致高氏族蒙難,實是愧對王爺。”

莊王忙將他挽起,卻也流下淚來,半晌方道:“不關你事,只恨裴琰太奸詐,桓賊太厲害。你幫我尋回舅父遺骨,母妃臨去前都說,要重謝於你。”

馬車慢悠悠地走著,衛昭在莊王對面坐定,莊王替他斟杯茶,終忍不住問道:“依你看,父皇真醒不來?”

“我把過脈,時重時細,內力壅塞,確是丹藥加急怒攻心所致,醒來的希望不大。”

莊王吐出一口細悠的長氣,半晌方恨恨道:“現在朝中之人,不是投向大哥,就是投靠三弟和裴琰,莊王府,倒象成了瘟疫之地。”

衛昭冷笑道:“他們這些小人,見我們勢微,便想落井下石,總有一天讓他們知道厲害!”

莊王想起先前席上之事,笑起來:“三郎今日干得好,大快我心!”

衛昭低頭看看腰間蟠龍寶劍,道:“三日後祭告過太廟,我便得將此劍交出,到時,只怕―――”

莊王傲然一笑:“我好歹還是個王爺,誰敢動我?!”

衛昭面上呈現感激之色,道:“王爺如此相護,衛昭便將這條性命,交給王爺!”

莊王擺擺手,笑道:“還有一事要謝你,小慶德王府中的長史前幾天悄悄進京,出示他主子的信物,也很隱晦地說,只要咱們能穩住京師,他家主子自會樂見其成。他家主子正為談妃小產、不能再孕的事情煩心,顧不上別的。”

衛昭喝口茶,掩去唇邊笑意,道:“以小慶德王的個性,其實他是打定主意做牆頭草,哪方都不得罪,咱們只管放手在京城幹,只要咱們勝出,他自然便會支援咱們。”

“嗯,只要他不插手,大哥和三弟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我就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他自然便會投到我這一邊。再說岳氏父子也一直與我有聯絡,有兩方的支援,以後再想法子慢慢剪除裴琰的兵權。”

衛昭神秘地一笑,道:“知道王爺怕裴琰揮兵南下,我回京前給他放把火,讓他以為是宇文景倫乾的,只能重兵屯於成郡。”

莊王拊掌大笑:“好!”

衛昭給莊王斟滿茶盞,道:“現在咱得找個最合適的機會下手,還不能留下把柄,還得把肅海侯的水師弄回蒼平府,這樣才有最大的把握。”

莊王沉吟道:“那只有冬至日的皇陵大祭,才是出手的最好機會。”

“王爺英明,現在距冬至還有二十來天,戰事已定,到時肅海侯的水師也得離京。皇陵祭禮,外圍防務由禁衛軍負責,但陵內防務還是由的光明司負責,不愁沒有下手的機會。”

“那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挑起太子和靜王的爭端,二是盡力保住光明司指揮使的位子。”

衛昭微笑道:“高成的人,要躲過京畿營,偷偷開進皇陵,可得讓他們好好訓練一下。”

莊王頭道:“你放心,高成憋了一口氣,要替舅父大人報仇,他自會盡力。”

“那就好,王爺,您繼續養病,咱們也得避嫌,我先走一步,有什麼事我會讓易五去找您。”

莊王合住衛昭的雙手,頗為不捨,半晌方輕聲道:“三郎萬事小心。”

煙火慢慢散去,京城的夜空重歸寧靜,大街上,行人漸少,終只餘更夫駝著背,慢悠悠地走著。他偶爾敲上下更鼓,發出聲蒼涼的長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衛昭身形連晃,一時隱身簷後,一時屋頂疾行,確定無人跟蹤後,方一路向內城西直大街老柳巷潛去。

他攀上門前的老柳樹,放下心頭大石。屋內燃著昏黃的燭火,窗紙上也隱隱透出她的身影。衛昭翻身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