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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過才知道!”

白衣人抬步便行,裴洵右手於瞬間封住他前進方位。白衣人無奈,只得向後縱躍,取出腋下大傘,勁風呼呼,攻向裴洵。

裴洵不慌不忙,於傘影間從容進退。過得數招,他便知這白衣人武功遠不如自己,閃躲間,在白衣人肩頭捏了一把,調侃道:“兄臺這招可用老了。”

白衣人忽然一笑:“小子嘴這麼甜,一定很招姑娘們喜歡。”

“過獎過獎。”裴洵架住他攻來的一招,欠身而笑。

白衣人將手一揚,大傘在空中旋了個圈,裴洵伸手抓住傘柄。白衣人卻忽從傘尖中抽出一根鐵條似的東西,指間用力,鐵條如同見風長一般,猛然彈出一長截來。

裴洵微驚,只道這是厲害的暗器,本能下仰身躲閃。白衣人卻大笑一聲:“小子,大爺我不陪你玩了!”

說話間,白衣人將手中鐵條往河西渠中用力一戳,鐵條彎成弧形,又迅速彈起。白衣人借這一彈之力,騰身飛向對岸。

裴洵看得清楚,惱怒至極。眼見白衣人就要借這鐵條之力飛過對岸,他將真氣運到極致,右掌在地上勁拍,激起漫天泥土,也騰向空中,後發先至,一把將白衣人攔腰抱住。

只是渠面過寬,裴洵抱住白衣人後,也無力躍回岸邊,只聽“嘩嘩”巨響,二人齊齊落入河西渠中。

二人在水中一陣翻騰,全身溼透。不等白衣人掙脫,裴洵右手迅速伸出,用力撕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

天地間,似乎暗了一暗,又似乎亮得有些駭人,裴洵一時不能動彈。白衣人趁他愣神之際,怒嘯一聲,袖中彈出絲線樣的東西,捲上岸邊大樹。等寧思明等人趕至渠邊,他已消失不見。

寧思明喝住陳賁等人,見裴洵仍呆立水中,遲遲都不上岸,便也跳落渠中,慢慢走至裴洵身邊:“小王爺,怎麼了?”

裴洵右手仍抓著那人皮面具,神色怔怔。他喃喃說了句話,寧思明不禁用心細聽。

話語中,有著極度的驚訝,還有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世間竟有這等少年―――”

正文 這年初見(二)

“一共派六批人馬去找,但沒有發現此人蹤跡,也無任何線索。看樣子,怕是離開河西府了。”童修年少持重,輕聲稟來,條理清楚。

裴洵一襲便裝,眉頭微皺,邊聽邊往郡守府外走。聽罷,思忖片刻,道:“繼續找,附近有什麼釣魚的好去處,一個都別放過。”

他縱身上馬,童修忙拉住馬韁:“小王爺,都天黑了,您去哪?”

“去個地方走一走。”

“那讓安思他們跟著―――”

裴洵擺擺手:“不必。”

童修還待再說,見裴洵略帶威肅的目光掃來,便將話嚥了回去。

回雁關前,芳草萋萋,樹木參天。當年的軍營,已找不到一絲痕跡,遍地都是深可及腰的野草。

下弦月如銀鉤掛在夜空,繁星相簇,夜風也帶著夏天的氣息。裴洵下馬慢慢走著,尋找著記憶中零碎的片段。

二十年前的華桓之戰,父王說起時雖然都只是淡淡帶過,但他的神情總會帶著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惆悵,甚至有隱約的傷感。

這些年來,父王也曾多次帶著自己來河西府,來到這回雁關前。他總是默默地在回雁關前走著,或在某處長久佇足,或在某處撫樹嘆息。

只有在這些時候,裴洵才覺父王目光中有著難見的柔和,或者,那不是柔和,而是―――

軍營舊址往西,山路蜿蜒,山腰處有棵大樹。父王某次曾在裡坐了大半夜,裴洵撫上樹下的大石,慢慢坐了下來。

夜風吹動著山間松濤,夾揉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簫音。裴洵猛然站起,細心傾聽,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