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懷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趙玉拂和徐仲鳴相好,教他製造破甲鉤,讓他去以這種方式走路子往上爬。但是徐後來拋棄了她,可能一時也沒有往上獻技。
後來徐的生意做大,巴結了張節度,除了買官以外,還涉及私鑄假幣,以及把數珠手的技藝獻給他,讓他私下訓練殺手親信。
所以徐一開始只以為是小偷偷了不該偷的東西,想找到以後再私了。但聽說殺手拿著數珠手,就知道是張節度要殺他滅口,或者趙玉拂的兒子來報仇了。
☆、五
謝君爾在庫房側面的牆上敲打幾下,彈出一個不小的暗格,一面木柵,連著窗子透氣。
原來信鴿養在這裡,怪道院子裡整整齊齊。
謝君爾捉出三隻,將其餘的餵了苞谷,一捻尾羽,一隻一隻放了。
還不是往天上放,是往地下放。
“廊下修了有氣道,往隔壁沈伯簷下去,一粟堂訊息往來多了,怕人見了生疑。”
那三隻也老實,喉嚨裡咕咕地哼著,在地上慢慢地走,並不飛遠。
趙檀就靠著欄杆,靜靜地看著謝君爾忙活。
謝君爾進了診堂,將燈挑亮了些,在燈下寫著字。
趙檀看著他瘦削的背影,這麼看著,他真個挺孤單。
過了片刻,謝君爾出來,將字條縛上那三隻信鴿的足,又一隻一隻放了,才道:“趙少俠,進屋來,瞧瞧你腿。”
“不礙事。你如何曉得?”趙檀奇道。他一身黑衣,傷口迸裂透了血漬,也看不出。
謝君爾一邊舀燒酒鹽水洗手,淡淡道:“方才出來時,便嗅得你身上有血氣。”
趙檀苦笑道:“我原先只道你好裝神弄鬼,小題大做。如今這些事,一樁一樁俱應了,才知道你的厲害。”
謝君爾坐到身側,替他挽起褲管,道:“風起青萍之末。多少大風大浪,起頭兒,不過是一片浮萍動了一動。”
趙檀道:“真正坐在畫堂金屋裡的人,連風浪都不覺得。卻要我們這些人練得火眼金睛。”
謝君爾手下一緊,趙檀能忍痛,沒出聲。謝君爾沉聲道:“趙少俠,須看開。”
趙檀道:“其實眼下,我心中並沒什麼疙瘩。”
謝君爾未答,趙檀又道:“不瞞你說,我此刻真個沒有掛礙,只是有些……恨他。”
謝君爾仍是未答,由著趙檀繼續道:“我甚至驚都不曾驚,早猜到了一般。我……竟然不恨他棄我母子……”他也不看謝君爾,只是自顧自地道,“只是恨他拿我孃的本事當墊腳石,反而自己將刀把兒遞到了人手裡,恨他弄到今日,把我也扯了進去……只覺得即便此刻,也不願認他是父,他要死要活,本和我無干。”
“眼下我得想法兒自保,順手才得護他,總不能見死不救,但真要護了,也不過是講一點道義,和他……我娘,沒有半點關係。”
謝君爾幫他裹好傷處,放下褲管,才緩緩道:“生是母恩,養,方是父義。天下這般冤枉事,車也載不完,這般想的人,也不在少數。卻不知坦然心證的,能有幾個。”
趙檀長出一口氣:“我是個自私的庸人,心地涼薄,讓你見笑。”
謝君爾搖搖頭,道:“愛恨喜惡,原都不是苦。不體諒自己心中所向,硬要矯飾忍情,左右搖擺,計較一個虛名兒,到頭來翻悔,才徒增苦楚。趙少俠於人於己,皆坦誠相見,這是大福份,千萬人中,也難得一個。”
趙檀聽席典琴說過謝曉禪往事,知道這確是他的真心話,心下感動,道:“我這條命不金貴。只是牽連了你,實在不值當。”
謝君爾道:“這種事,如何說來。當年若不是令堂破壁,家父難說救你,家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