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父叫於紅升。
我立刻把資料記錄在手提電話上。
「自聖琪母親辭世之後,只剩我與她,共處一室,十分尷尬,她離得我遠遠,從不接近,我只得把她送出去寄宿,總算畢業,那時我幸運地認識了你母親,要把她接返,她又不願,只說想升學,接著的事,你也知道了。」
這時王旭自園子回來,這樣說:「夏威夷群島其實是露出海平線的火山尖頂,人們就住在那小小陸地上,你說奇不奇。」
李叔問我:「聖琪與你一直有聯絡?」
我點頭。
「同她說,她隨時可以來住。」
我答:「我代她多謝你。」
王旭看我一眼,不出聲。
那天晚上,我倆借宿李家,忽然之間,整張床上下顫動,接著左右搖晃。
王旭比我先醒,奔過來拉著我鑽進床底。
他用身體遮住我,這樣說:「屋子如果塌下,救護人員發掘,會發覺,我保護著你。」
我忍不住大笑,這時母親推門進來,「什麼事如此好笑,你們不怕嗎?」
這在那時,電燈閃了一閃,熄滅。
「喲,」母親說:「這回熱壞人,你倆回到船上去吧。」
冷氣一熄,開始聽見昆蟲鳴叫聲,別有風味,窗一開,梔子與晚香玉的香氣也襲人而至,我與王旭坐下藤椅子裡靜心低欣賞夜色,我們不願離去。
「心靜自然涼。」母親出去了。
那晚又有一兩次餘震,第二天中午,電力恢復,皆大歡喜。
母親說:「你倆該走了,王旭有生意需要經營,女兒,你要自力更生,媽媽支援你。」
我笑,「有人撐腰,怎叫自力更生。」
我與王旭在夏威夷正式訂婚,只與家人吃了一頓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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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高興得落淚,「我放心了,我放心了」,每一隔一會,她捶著胸說:「我放心了。」
我倆回到船上,繼續航程。
訂婚與未婚無甚分別,我們仍似老朋友,只不過現在王旭時時會響亮地吻我手背,叫我一聲未婚妻。
回到家,我們把公寓鄰居也置下打通,一人住一邊,他那邊中式傢俱,楚河漢界,大不相同。
那天晚上,王旭在東京,我一人在家為他準備資料,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誰?」我時沒聽出是誰。
「阿利揚,我是聖琪的朋友,記得嗎?」
啊是,那個英俊健碩的運動員。
「真好,只有你家電話恆久不變。」
「有什麼事嗎,聖琪她好嗎?」
「我到你家說話可好,現在可有空?」
我顧忌,「你不妨在電話裡講一講,看我可做得到。」
「我們需要五千現款。」
我一聽心中明白,這不是聖琪有急用,這是他本人欠下賭債或是其他債項。
「我家附近有一家--」我不想走遠。
「家亮,請你到十四街與泰和路交界的q酒吧。」
「我在門口等你,我不進來了。」
「半小時後見面,記得帶錢。」
我不想推搪他,朋友有通財之義,一次,告訴他只一次,以後不可再麻煩我。
我在地圖上找到q酒吧,駕車前往,看到英偉的他已站在霓虹光管下等我。
他穿一件蟬翼般薄的白色長袖襯衫,一條爛卡奇褲,看到我點點頭,「你確如聖琪所說,夠義氣。」
我啼笑皆非。
這是他背後出現一個濃裝西裔少女,急急問:「有沒有?有沒有?」
我看著他倆,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