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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認識同樣是靠不住的,用意識感知世界的實在只是暫時的,只有心之本體,要追求“本來不動”,要像金剛一樣“堅、明、利”,做到充實、乾淨、巨大,這樣才能把握自身,在這個世界“如幻、如陽焰、如夢、如水月、如響、如空花、如像、如光影、如變化事,如尋香城”的世界上站穩腳跟。首先從這一點上來說,佛就是不切實際的!說其存在是因為緣果,說其不存在也是因為緣果。”

玄奘不禁有些急了,道:“如居士所言,佛學豈不是沒有存在的意義,都是水中花,井中月,虛無縹緲!”

杜睿接著道:“這倒也不是,佛教有一點,還是比較可貴的,那便是對自身的理論也具有批判精神,它破一切虛妄執著,“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它破“我執”,反對以我為中心,它破“法執”,反對以物質世界為中心。它認為,人的本體有同一性,所謂“隨拈一法,無非法界,本來智慧覺照,與佛不二”,它肯定每一個人身上覺悟的力量,相信人有自救的能力,依在下看來,除了自救以外不能靠任何外來力量。那些號稱有神通,能夠渡人的“神僧”,在下看來不過就是些“野狐禪”。還有一點,就是佛勸人行善,不是要人執著於善惡,無非是認識到人自私自利的積習太深,所以用各種各樣的戒律來束縛,用佈施積德來改變,它的最終要求是“不思善、不思惡,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要人從根本上破除主觀的分別執著而歸於客觀的真實。

佛教的教育針對性也很強,它有很多覺悟方法,這當然是在長期的推廣實踐中形成的。在一開始主要有三個法門,對於因為生活的壓力而被煩惱所束縛的,它要求做到“戒”,透過剋制**達到內心的平靜,對於生活比較乾淨,做到內心安樂了,它提出可以“禪定”,就是透過默想等方式使思緒不要在散逸,重新墮落煩惱,對於思想堅定,認識比較深刻透徹的人,就要講究“慧”,要他生覺悟心,增加他的智慧,生悲憫心,去幫助他人。”

如今佛教度化世人的方法還很簡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野蠻,不出世,便無法修行,無法得到圓滿,但凡無法脫開塵世的,便直斥為生無慧根。

這一點在日後,佛教倒是有了不小的發展,對於有知識的人,有基本覺悟的,又捨不得下身邊事物的,就取消出家的概念,講究直指人心,以頓悟入道,這叫禪宗;有的文化才學不高,無法領悟長篇大論,就執持一句佛號,念念不忘,久而能所兩忘,證入一心不亂,這叫淨土宗;有的平時生活就比較嚴謹,追求紀律中的快樂,就要求精持禁戒,舉止語默就合乎規律,久之就妄心不生,事理圓融,這叫律宗;有的有學術的愛好,就精研法相,深探妄源,轉知成識,這叫唯識宗;有的追求神秘,就口持真言,手結印契,意作妙觀,一心持咒,結印不散,就能改造無始以來的浮滑之氣,得定開慧,這叫密宗。

總之,在漫長的歲月裡,佛教形成了眾多因人而異的教育方法。

玄奘糊塗了,杜睿一會兒批判佛家,一會兒又替佛家說好話,這讓他無所適從,試探著問了一句:“如居士所言,豈不是說佛家有其存在的必要!?”

杜睿道:“確實有存在的必要,只是卻需要大力改革,佛教在在認識論上是虛無的,是無中生有的,它以空無為起點,以空無為終點,但它是非常自信的,“天上地下,惟我獨尊”,對現實世界是嚴厲的批判,它採取的是金剛怒目的姿態,它對惡有抵抗的態度,用獅子吼震撼世界的怒吼,對待自己有斷肢割肉的堅忍。它參悟生死但不否定生的重要,不否定勞動的重要,它否定偶像崇拜,否定權威的作用,它尊重生命,提倡不殺生,要和自然和諧相處。

然而,佛教同天下的一切宗教一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