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齊萱的時候,罕有敵手,當然或者也因為我很少與人對弈。
平日半個時辰,我與他也就下個五六局,通常半有輸贏,那已經是小江天才寶寶的緣故。
今日我的表現的確有失水準。
聽到他嘲諷,也不生氣,嘻嘻笑著衝江湖招招手。“江湖,幫我把上次畫的飛行棋盤取來。”
因為娛樂花樣太少,之前閒下來的時候我叫人做了一副飛行棋,盤面棋子都是木頭雕的,上了四色油漆。其實這裡人還玩麻將,只是規矩小有不同,另外麼,就是牌搭子少。
我和小謝、小江全上,那也是三缺一,琉璃被我拉了幾回壯丁後就死活不上桌了。
再叫,就一臉譏刺地道:“公子,畢竟尊卑有別。”
“誰把你當下人了!來麼來麼,好琉璃。”我好說歹說地拖著她衣袖。
“別價,”她小姑奶奶一甩手,“公子,我一個下人,月錢不比你的零花,那真是少的可憐。”
我訕訕收手。“說那麼難聽,好像我剋扣你一樣。”
琉璃暴起叉腰,手指幾乎點到我鼻尖。“公子!你還不如直接管我要錢!”
好麼,這丫頭,自己牌打得不好,又愛點炮,怪誰?
“那怎麼樣你才肯打?”
“不來錢我就打。”
“算了。”不來錢誰玩牌啊!我幽怨地白她一眼。
牌桌上江晉久不由哼了一聲,低低罵了句。“財迷。”
琉璃更不妥協,冷冷道:“公子實在缺人,找他啊!”手一指邊上默然立著的小四。
我看看那張木頭臉,立時興致全無。心裡嘆口氣,得,誰也別玩了。
謝清流一直笑著坐在那裡看熱鬧,一手靠在桌上支著腦袋,偏頭打量我。
自打小四進了府裡,他看我的神氣就有些古怪。
我雖自問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然被他看多兩眼,總會莫名心虛。
“軒軒,”他另一個手裡把玩著一張么雞,“不如你再娶一房,這樣就不會三缺一了。”
周圍眾人臉色都是一僵,只有我一個哈哈乾笑了兩聲。
“真好笑。”我說著,轉頭對上江晉久一對雪亮大眼。
“一點也不好笑!”他霍然站起,拂袖而去。
這小破脾氣。我張著嘴,想想沒叫他,回頭瞪著肇事者。
謝清流眼角彎彎的,嘴角翹翹的,看上去真是德性得讓人心折。
目光移開,瞟過小四。他此時也正看著我。清冷的眸子裡竟有些迷茫。
心裡一抽,趕緊地別過臉去。
“公子,”江湖用胳膊肘拱拱我,“棋盤拿來了。”
我停了回想,定定神。“擺好吧。”
江湖應了,才要動手,被江晉久攔住。“不玩了,收起來吧。”
我愣一下。“怎麼不玩了?”
他靜靜看著我,收了方才的鄙夷神色,突然問道:“何其軒,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再愣一下,笑道:“沒有啊。”
他搖搖頭。“你莫要騙我,”吸口氣,眸光漆黑洞明,“是我母親麼?”
我心頭一沉,臉上笑僵了。“什麼?”
“這幾日你總是看著我的臉就發起呆來。”他說著伸出一個手指,撫上我的眉心。“這裡總是皺著的。”眼珠子滴溜轉到我臉上,聲音也放輕放緩了。
“何其軒,你這樣看我,只能是想起了我母親。”
我抓住他撫上來的手,笑道:“哪裡,我是看著你的花容月貌發愁,”故意皺起眉頭,“你這般品貌,怎麼就明珠投暗嫁了我呢?越想越替你可惜……”
江晉久一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