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是妖帝故意害她受傷,她也不得不讓妖帝處置這個傷口,同時竭力杜絕再受他干擾。
妖帝施施然走向修羅殿,傳話給她:“我若不對你做點什麼,會惹人起疑。”
不必解釋她也明白。
只是,做為龍君一手培植的死忠,衛惜跟他幾乎形影不離,必然知道他很多秘密。可衛惜既然在琉璃海時就開了口,何至於到如今還受到嚴刑拷問?
妖帝卻先問她:“為何要殺衛惜?”
“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碧淵只是在拿他洩憤。”
“不,這是我的授意。先前與迦昱那廝一戰,我中了他的未知之術,腦中有一瞬空白,走了一剎神。明明這讓他有機可乘,勝負立時可分,他要殺我也只在彈指。他卻跟我一樣,甚至比我還要吃驚的樣子,然後他就開始示弱,很快賣個破綻敗退。”
“你的意思是……”
“碧淵早便做了兩手準備,這些年安排了不少眼線在他身邊。加之衛惜所吐露,他所修術法已都不是秘密。忽然使出我所不知的詭術,我懷疑是他的先天本性。”
“怎麼會?我婆婆教他那數百年,費盡手段也沒激發出他的先天本性。”
“那廝而今已飛昇大神,神體不凡,或許因此激發出世所罕見的先天本性,也未可知。譬如你父皇飛昇大神之後,不也多了一樣先天本性?”
“……衛惜已死,彼時你中的什麼術已很難探尋。”嚴厲心知自己衝動了。
“無妨。”妖帝寬慰她道:“我這幾天已仔細確認過,渾身上下俱無異常,你不必擔心。至於那到底是個什麼術,我再想別的辦法查明。”
嚴厲甚無語。她自顧無暇,哪兒有閒情去擔心害她陷入困頓之人?
“駿吾呢?”
“聽說我的疑問,她去龍族查探真相。”
“而今世人皆知她的本事,迦昱那廝豈會不防備她?”
“所以衛惜還不該死。”
嚴厲無言以對。
這時兩人已步入修羅殿。
自從妖帝迴歸便遣散了修羅殿中所有妖姬,妖侍也只留下四個,兩兩為伍,輪番守在殿門外面。妖帝掩上厚重殿門,回頭見嚴厲擰著眉,長身而立,他走過去道:“你來做什麼?”
“找你解渡魂術。”嚴厲直言不諱。
妖帝不通道:“若為這事,三天前你就該來了。”
嚴厲暗自一囧,“看你這個樣子傷好了不少。我想對你用強的計劃廢了。”
“三天前來也無用,因為我受傷只是假象。”妖帝輕笑道:“本當你會第一時間趕來,孰料耽擱這麼多天。但也無妨,只要你來過,我的後續計劃就能順利施行。”
“後續計劃?”嚴厲驚疑不懂。
“讓迦昱那廝徹底對晧睿仙師服帖的計劃。”
“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想拿回戰神之位,可他即將失去與你動手的資格,因為晧睿仙師非但要折斷他的臂膀,還要砍斷他的雙腿,叫他再也沒有禍亂天下的資本。”
嚴厲心說好嘛,晧睿仙師那老東西果然老奸巨猾,世上果真無人玩得過他。
嚴厲怎麼追問妖帝也不透露玄機,她深感已要壓不住毒氣,索性一咬牙,隨意往地上一坐,頭髮攏到一邊,衣衫褪到肩下。毫無扭捏矯情的舉動讓妖帝眼波一漾,卻在看見她背上密密麻麻的細小疤痕時,怔了一剎。
妖帝也盤膝坐下,檢視她肩後的傷口。傷口只半個手掌大,皮肉猙獰地綻開,墨黑一片,血液不是往外流淌,而是向她的心臟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