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女子,如今卻凶神惡煞地看向她,宛儀的心中,一片寒涼。
“背叛殿下的人,不是我,是你啊。”春燕手中的刀,又近了一分:“原以為你真的是被強迫的,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竟然跟柔然人苟且。我們真是看錯了你。”春燕啐了一口,眼中盡是不屑。
柔然人……宛儀的目光,飄到了赫圖的身上,說的是他嗎?
“我們都是被算計的。”赫圖適時地開了口,冷眼掃過周圍人:“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如果我不能及時回到柔然,不止我,你們的殿下、陛下還有中原的百姓,都會為此遭受橫禍。”
“你這個柔然蠻子,害死了我們那麼多人,還好意思妖言惑眾。”春燕的刀刃,加重了一分,宛儀的脖間,已有微紅濺出。
“春燕,夠了。”一個飄逸的白影,忽然間落下,平凡無奇的男子,眸子卻魅惑且帶深沉。
“堂主。”春燕一聲低呼,而一旁的黑衣人,則識相的為他讓出一條路:“柔然王,也有落魄的樣子嗎。竟然被人帶到春閣算計了去。”北玄嘴角含笑,卻讓人在蕭瑟的秋天裡愈發寒冷。
好毒的計啊,堂堂燕洲王的女人,卻在春閣裡被柔然王侮辱,無論是出於皇室的臉面,還是燕洲王的尊嚴,都不會輕饒柔然王。
而幕後的人,卻暗中坐定,坐看虎鬥……
“既是陰謀,又何苦便宜了他人。春燕,放開那個女人。”北玄雲淡風輕的說道。
春燕的匕首,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宛儀的脖子。宛儀大概是嚇怕了,也不跑也不走,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本王知道你們的立場。”赫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看向北玄,談吐間恢復了王的尊嚴:“如果你們能助本王回國,本王自有辦法,除去那個篡位的小人,同時撤回侵入中原的兵力,歸還侵佔的國土,如何?”
“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北玄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不過,王似乎少說了一樣。”
赫圖寒目一凜,他自然知道北玄說的是什麼,但……
“那些妖異的陣法,可真是不簡單啊。王上的弟弟,身邊能人,還真是不少呢。”
赫圖的臉色,陰霾了一半兒。他的弟弟啊,從哪裡找來的怪人,竟然佈下了這麼陰霾的陣法,一夕之間,竟然吞噬了無數性命。
便縱處在對立面,在聽說了戰況的悽慘後,他也忍不住心寒。
“我若能奪回王位,有生之年,定不踏入中原半步。至於那個妖人,殺無赦。”
“有王的這句話,在下深感欣慰。希望王能記住今日所言,作為契約,這個女人,”北玄指了指宛儀:“我們先帶走。”
“不行。”赫圖虎目圓瞪:“她是我的女人。日後,你們想要女人,我給你們就是,惟獨這個不行。”
一句我的女人衝入心頭,宛儀愣愣地看向赫圖,心中的迷霧,逐漸撥了開來。
兩張臉,逐漸重合在一起,原來是他……
宛儀只覺得天旋地轉,瞬時竟然暈了過去,倒在了鬆軟的土地上。
命運啊,終是不由己。
“我們,可以不帶走她。”北玄掃了眼暈過去的宛儀,又掃了眼赫圖,心中登時明瞭:“春燕,喂她吃下。”
春燕面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入宛儀的口中,而後將她的脖子後仰,強迫她嚥了下去。
“柔然王,記得你今日的話,如果有違半句,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要死。”北玄無情的開口,隨即如來時般飄然而去。春燕和一干手下,也盡數退入林子,失去了蹤影。
赫圖走上前,探了探宛儀的脈搏,雖然弱,但是很有。該死的,那些人給她吃了什麼。
一拳打在樹上,樹身發出了“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