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留在自己身上的殘局,一邊搖頭嘆息。在給那個小祖宗洗了一個並不輕快的澡以後,那小祖宗竟然連帶吐了她一身。更不消停的是,那個小祖宗竟然不停地喊一群人的名字,清遙,狐狸的出現頻率最高,看來與這小祖宗有很大瓜葛呢。
早知醉宵如此厲害,她當初絕對不會讓這小祖宗沾上,以後更是不會。
在安穩了那個小祖宗之後,宛儀往桶裡添了些熱水,自己脫衣進去。好久,沒有安心的洗過一個澡了,尤其在待在蘅蕪館那種地方。
想到這裡,她忽然一陣慶幸,自己能逃出江家,雖然不慎中了人牙子的道兒,但蘅蕪館好歹也沒有強迫過她,如今,跟了自己的四妹,雖說未來仍未有著落,可這也比待在那不堪的煙花之地強。
如是想到,她的心裡,也安穩了很多。泡在熱水中,渾身的毛孔都在衝破中放鬆,美中不足的,就是頭頂的一陣陣涼風。
奇怪,門窗明明已經關死,這股涼風,又是打哪裡來的?
宛儀抬起頭,冷不防看到屋頂上的一處空白,細碎的星光從那裡穿堂而入,灑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她記得自己在為彎月擦身的時候,這抹光束是沒有的。難道剛才有人躲在屋頂上,偷看了彎月,然後離開?
宛儀轉頭,看向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彎月,由於剛才泡了澡,她面上的人皮面具已然掛不住了,左臉的那部分垂了下來,露出了她本來精緻的容顏。
如果沒有右臉那恐怖的印記,她應該是個絕色美人吧。即便在睡夢中,也不能遮住她一身的風華。
只是,剛才那個人,會是誰呢?今夜之後,命運的齒輪又將駛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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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看海深
彎月醒來後;頭暈沉的不得了。醉宵的勁頭;她昨夜領教過了;在看到被宛儀清洗的衣物後;她更是慚愧萬分。自從在慕府酒後失態後,她謹慎地不敢再去沾酒;但昨夜;在五殿下的軟硬兼施下,才幾杯酒下肚,她就昏昏不知所以然。
“四妹醒了?”宛儀端著臉盆走了進來,放到了盆架上:“快先洗臉吧;一會兒過來用早飯。”
彎月點了點頭,面紅道:“三姐,我昨兒個……”
“昨兒個的事情,一會再說,先洗臉吧。”宛儀已經往桌子上擺早點了。
彎月忙起身洗漱,完畢後坐到桌子旁,和宛儀一起吃起了早點。
今兒個的早點,乍看之下,簡單得很,但這些都是雁城特有的小吃。小米疙瘩湯,配上脆脆的桂花餅,每一口都蘊藏著曾經的清甜。
這些,應該都是出自她的三姐之手吧,細膩之下,又帶著濃濃的江南煙雨般的惆悵。
“四妹。”宛儀在收拾了餐桌之後,坐到了彎月的身邊:“昨晚的事兒,我想還是告訴你的好。”
一番細說,全盤託之。彎月聞言,本就昏昏的腦袋,更是暈沉了不少。這個五殿下,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濫情之人,可昨兒個竟然趁她出去的當兒,對她三姐……調戲?
那個偷看她們的人,又會是誰?
一陣冷汗從彎月的額頭上冒出,不管那個人是誰,一旦自己男扮女裝的事情被戳穿,她和宛儀脖子上的人頭,也就落地了。
這五殿下的府邸,終不是久落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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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夫這是何意?”宇文胤然從書中抬起頭,鳳目眯起。
“王爺的知遇之恩,半夏放在心上。只是,半夏離家多年,昨夜忽然夢到家父身體欠安,天朝素以孝治天下,還請王爺成全半夏的拳拳之心。草民定生當隕首,死當結草,已報王爺大恩。”
“生當隕首,死當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