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幾日,到了楊鎮出獄的日子,大夫人親自去府衙接他回來,途中一陣嘮叨。把家裡這段時日的艱難說了一遍,連帶著兩眼通紅,欲哭無淚,讓楊鎮心痛不已。
回到家,廖婉寧更是撲進他懷裡,說她吃的用的如何如何差,府裡如何如何怠慢。
大夫人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家裡山窮水盡,娘不得不拿去年的頭面去當鋪換回些銀兩,否則,一家人可能就要餓肚子。連你那二嬸,指不定活不過來了。”
“鎮哥哥,你不知道那施音禾有多噁心人,她明知道我肚子裡懷著孩子,嘴巴叼,想吃口燕窩吃不到,竟讓丫鬟去買燕窩,整日燉著吃,膈應我跟肚子裡的孩子。”廖婉寧哭哭啼啼。
楊鎮徹底怒了,猩紅著眼,衝進施音禾的小院,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施音禾,你別太過份,欺負我楊家!你就是想讓婉寧吃苦,把她氣走,然後你就能嫁給我。做夢吧你,這輩子,再苦再難,我都不會求你,更別說娶你當正妻。”
楊鎮一身怒氣,兩眼噴火,彷彿要掐死眼前的施音禾,小蓮警惕的護在施音禾面前,被他一把推開,摔倒在地。
雷叔出現在楊鎮身後,眼裡透著殺氣。施音禾隔著楊鎮,衝雷叔輕微搖頭,讓他不要干涉。雷叔退後幾步,在門外守著。
她扶起小蓮,示意她先離開,小蓮不肯,還是壯著膽站到施音禾面前,直視楊鎮:“大少爺,我家小姐什麼得罪您了?你要這樣三番五次的侮辱她?您跟廖姑娘珠胎暗結,小姐還沒說一句話呢……”
“啪”
楊鎮揮手狠狠扇了小蓮一巴掌,小蓮再次被扇摔在地,嘴角流血。
“一個施家下人,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啪”
施音禾乾脆利落一巴掌,扇在楊鎮臉上,力度大到楊鎮往後踉蹌幾步,幾乎要摔倒。左邊臉熱辣辣的痛,有一絲溫熱沿著嘴角往下淌,他伸手一擦,一手血。施音禾一個女子竟有這麼大的力度,讓他錯愕。
“你打我?你竟為一個下人打我?”楊鎮怒目而視。
但他沒對施音禾動手,在他的教條裡,下人是奴婢,不算人頭,可以隨便打,但打女人不行。男人跟女人動手,是會被嘲笑沒本事的,比嘲笑他未婚先孕還要讓他難堪。
施音禾冷冷看著他:“沒錯,我打的就是你!下人又如何,她是我的人,你打她,就是打我!”施音禾昂著腦袋,直視他憤怒的雙眼,毫不示弱。
楊鎮一步步逼近施音禾:“跟我母親道歉,跟婉寧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施音禾怒極反笑:“我為何要道歉?因為你們搶不到我的銀子,我就要道歉麼?還是因為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然後我道歉?”
“施音禾!”他咬牙切齒:“是我拋棄你,跟她無關。你這樣的毒婦,嫁給誰都不配。我不可能娶你,你連個妾室都不配。”
施音禾死死盯著楊鎮:“楊鎮,你可真會自作多情,我像是想嫁給你的樣子麼?你以為這天底下,除了你,就沒有別的男人了麼?”
“別的男人?”楊鎮兩眼冷冽,嘴角嘲諷:“你就掛著童養媳這個身份被我拋棄、孤獨終老吧。你放心,不可能有人娶你?”
施音禾:“很好,我等著。”
楊鎮冷冷看著她:“你不是仗著自己有點銀子,噁心我母親,膈應婉寧麼?我告訴你,童養媳你擔著,你的資產也全部都是我的。這輩子,我就是要花著你的錢,碰都不碰你一下,也不可能讓你生下我的孩子。你引以為傲的資產,到最後,給我跟婉寧的孩子繼承。從今日起,你施音禾,不許踏出楊家半步。這個後院,就是你的牢籠。你的僕人,全部發賣,不會再有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