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
辰王府一如既往的氣派,彷彿楚尋上次的大鬧並沒給王府威嚴帶來絲毫影響。
門前仍有大批護衛把守,王府匾額仍是耀眼奪目,璀璨生輝。
朱誠抬頭看了一眼,頗有神傷,以往他每每看見此匾,心裡便是一陣自豪,自豪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背景。
可今天,他知道匾額上那威武霸氣的“辰王”二字,在楚尋面前,卻並不管用。甚至,還會成為他再次捱打的緣由。
畢竟上次,那從未動過自己一下的父王,就是因為楚尋而打了自己。
周洪德自知自己必死,先前已經和楚尋議定,此番來辰王府,只要他實話實說,那麼看在周家主的面子上,此後若周家再有人犯在楚尋手裡,可饒一命。
已經給周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周洪德自然不會放棄這給後輩謀福的機會,所以當仁不讓,表示絕對會指證辰王。
人之將死,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於是乎,此刻他便起了報復之心。先前朱誠的嘲笑,他自然要還回來。
“小王八蛋,你們辰王府不是厲害的緊麼,今個怎地,是不是要蔫了。”
“放肆,你可知你是在和誰說話!”朱誠氣急,若是放在平時,這周洪德算個什麼鳥,見到自己不得跟孫子似的呀。
“嘿,放肆又怎地,老夫行將就木,難不成還怕你個毛頭小子不成。若不是楚公子看管著,老夫現在就打碎你的腦袋!你說說你們辰王府啊,禍害了多少忠臣,殘害了多少百姓,他媽的,簡直天理不容!”
周洪德越說越氣憤,引得辰王府護衛側目而視。
本想厲聲呵斥,但見到來者中竟有楚尋之後,紛紛神色一緊,便前往通稟去了。
片刻後,辰王親自出迎。
“哈哈,楚公子大駕光臨,王府蓬蓽生輝啊。”辰王哈哈一笑,對朱誠和周洪德視若不見。
“哈哈,辰王親自迎接,咦……”楚尋突然一頓,目光掃過百階石臺,揉著眉心道:“怎地不見石階濡溼呢?”
他這話聽起來突兀,但辰王豈能不懂,這小子是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我來了,你竟然不洗階相迎。
一抹陰沉閃爍而過,辰王又笑道:“楚公子今日所謂何事啊,怎地還和劣子一起,莫非你們出去吃酒了?”
然而,楚尋卻不理這茬兒,仍抓住剛才的話題不放,道:“辰王您好不仗義,我親自把貴公子送回來,洗階相迎的禮儀都沒有,看來這是不太歡迎我呀,算了算了,我還是回去好了。”
說完,二掌櫃會意,還真就押著朱誠便要離開。
這次是真的押,連推倒搡,看的辰王好不心疼。況且,他也知道,楚尋這小子做事不計後果,若是這次沒能把兒子弄回來,下次見著,興許就是屍體了。
“慢著!”辰王一時激動,語氣都有些不太沉穩,不過旋即又壓制下去。
“楚公子,不是本王說你,年紀輕輕怎地如此看重繁文縟節,罷了,不就是洗階麼,現在洗來便是。”說罷,身後有眼力的管事已經前往吩咐,片刻後數名下人手持水桶掃帚,將那百道石階仔細刷洗了一遍。
七八個人忙活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把那百道石階清洗完畢。辰王伸手做出邀請狀,強笑道:“請吧楚公子。”
本以為這小東西該順順當當的進府了,哪曾想楚尋冷笑過後話鋒一轉,道:“藏汙納垢之地,就算洗上百遍千遍,本公子仍怕髒了鞋底兒。”
聞言,王府護衛也好,剛剛洗刷臺階的下人也罷,全都愕然無語。他們知道楚尋不懼辰王,但沒想到竟如此不給面子。
辰王這邊,更是臉色唰的陰沉下去,幾乎就要發作。
“哈哈,開玩笑的,貴府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