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起來。
溫溫柔柔的笑聲,在現在聽來,也變得陰陰森森。
聽到了笑聲,其他的五個殺手不約而同亦轉頭望去,看見是那個小姑娘,他們的眼瞳當場收縮。
那個敢拼命的小子身手已經夠厲害的了,再加上這條母老虎,他們實在懷疑是否能夠應付得來。
也就在此刻,長街旁邊的一問屋子的窗裡突然亮起了燈光。
燈光搖曳,也並不怎樣強烈,可是在這黑暗的時刻,黑暗的環境,已顯得非常觸目。
六殺手的眼晴不由都往燈光那邊一瞥。
他們的目光才轉過去,本來在窗裡搖曳的燈光便已照到了長街之上。
屋子的門已開啟,一個人掌著燈慢吞吞地從屋子裡走出來。
蒼白的頭髮,慪僂的腰背,這個人就像是隻蝦米。
他卻並不叫蝦米,而是叫蛔蟲。
老蛔蟲。
燈光已照亮了屋子前面的招牌。
漆黑的招牌,鮮紅的五個字,“太平雜貨鋪”。
這個地方,也就只有太平雜貨鋪一條老蛔蟲。
據講他就像人家肚子裡的蛔蟲,不管人家心裡在想什麼都知道。
他左手掌著燈,右手卻提著一個袋子,好像日前他拿來裝白粉給王風的那種袋子。
他那張滿布皺紋的臉龐,燈光下看來更疲倦,更蒼老,眼睛裡仍是帶著一種惡作劇的笑意,卻不看那六個殺手,只是望著瓦面上的王風,忽然舉起了右手的袋子,大聲道:“你還要不要買刷牆的白粉?”
燈光照不上瓦面,王風那邊與他站著的地方最少有五丈距離,他居然看得到那麼遠。
王風也覺得奇怪,他摸摸鼻子,才應道:“那面牆我已經刷完了。”
老蛔蟲道:“你買白粉好像並不是只用來刷牆的。”
王風說道:“我現在也不想毒瞎別人的眼睛。”
老蛔蟲搖搖頭,不再理會王風,轉向那個小姑娘,道:“那邊的小姑娘,這袋白粉賣給你怎樣?”
小姑娘立即搖頭。
老蛔蟲不死心,又道:“平時這樣的一袋白粉我賣九錢五分,現在開門第一宗生意,我只收九錢。”
小姑娘又搖頭,道:“如果是胭脂水粉,我還會考慮,刷牆的白粉我實在用不著。”老蛔蟲道:“刷牆的白粉不一定要用來刷牆,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