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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道:“要弄瞎別人的眼睛我早已有一種更簡單的辦法,”老蛔蟲道:“哦?”
小姑娘道:“就是這一種。”
這句話出口,她纖巧的身子就燕子般飛起,飛落在一個殺手的面前。
這個殺手正是七殺手的老三。
老三的肩上扛著老七的屍體,右手仍空得出來,手中已有刀。
他一聲暴喝,一刀“怒劈華山”,迎頭砍過去。
刀未到,小姑娘的身子已又飛起來。
刀從小姑娘的腳下砍過,小姑娘的身子卻凌空翻到老三的身後。
老三隻覺得眼前一花,旋即一痛。
難言的刺痛,針一樣直刺入他的眼深處,然後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雙眼都已閉緊,眼縫中血絲奔流。
他左手掩眼,撕心裂肺地一聲狂叫,霍地猛轉過身子,刀同時亦轉過去,一出手就是八刀。
身子這一下猛轉,老七的屍體亦從他的肩頭掉下,他的第一刀也竟就砍在老七的屍體之上。
其他的七刀亦砍了上去。
他的眼已瞎,鼻子卻仍很靈敏,一嗅到血腥,刀更狂,八刀之後又八刀,老七的屍體落到地上之際,幾乎已變成肉漿。
小姑娘一刀都沒有沾上,她的身子翻到老三背後又再一翻,斜刺裡飛回原處。
她的面上仍帶著嬌憨的笑容,眼神卻森冷如冰,一雙右手斜斜的舉著,紅紅的衣袖已褪到她肘下,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
她的拇指食指夾著一支閃亮的長針。
繡花針!
針尖上有血,莫非她就是用這支繡花針刺瞎了老三的眼睛?
這辦法的確更簡單。
她又笑。
溫柔的笑聲似已變得惡毒。
五個殺手看在眼中,聽在耳內,又是驚,又是怒,兩個趕緊衝了上去,捉住了老三的雙手。
老三在七個兄弟之中算最魁梧的一個,也可以算是力氣最大的一個,那兩個殺手竭盡全力,還費上一番力,才今他將刀停下。
他的面上已遍是鮮血,仍是一臉兇狠的神色,燈光照上去,更覺得可怕。
燈光本來還很遠,還照不到他那邊,五個殺手本來沒有在意,突然在意,回頭望去,才發覺老蛔蟲距離他們已不足一丈。
他們一回頭,老蛔蟲就停下了腳步。
燈光卻井未穩定。
老蛔蟲掌燈的左手不住在顫動,在他這雙手之上,即使銅燈也難得穩定。
老年人的手大都如此。
老蛔蟲的年紀也實在不小了。
六個殺手只剩五對眼睛,這五對眼睛現在終於看清楚了老蛔蟲。
他們忽然覺得,這條老蛔蟲有些不尋常。
無論怎樣看來,這條老蛔蟲也只是一個糟老頭子,但一個糟老頭子腳步又怎會這麼輕?
老蛔蟲仍不理會他們,他的目光正凝在紅衣小姑娘手中的繡花針之上,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就不相信你那支繡花針比這袋白粉還好用。”
“用”字出口,他的人就衝向老大,“用”字還未說完,他的人已在老大面前。
好快的身手。
老大早已在小心,一把刀早已在準備侍候他。
像老大這種老江湖,經驗已不少了。
一個做老大的人,反應亦大都比較敏銳。
老蛔蟲的來勢雖突然,雖迅速,可是一衝到老大面前,老大的刀兜面向他劈落。
這一刀比起老蛔蟲的行動似乎更突然,更迅速。
老蛔蟲好像給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