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方不遠處的花圃中,人影暴起,最先衝來的兩個人,在三丈外向下一撲。
崩簧聲清脆,兩枚背裝弩破空而飛。
後面的人有些發射暗器,有些用噴管噴出淡灰色的霧狀物。
警鑼狂鳴,兩側人影來勢如潮。
應變之快,無與倫比,表示這些警衛人員,訓練有素默契圓熟。
“天殺的,我闖進了金城湯池!”他心中暗叫。
暗器與毒霧齊發,上面有人下面有獒犬,地下有陷坑,有些坑內藏有人。
他的反應速度,也無與倫比,人化輕煙,以駭人聽聞的奇速,沿來路撤走,快得令人目力難及,他用上了超絕的輕功。
牆外也有人大呼小叫,沒有人發現他越牆飛遁。
全祠內外大亂,大索入侵的人。
好一場雷霆萬鈞的天羅地網式兜捕,所展現的實力十分驚人,闖進一二十個超等的高手,能全身而退的恐怕十不得一,一接觸很可能便被擺平十之七八,防守之嚴密,真可媲美金城湯池,能進不能出。
進,也只能在外圍小作活動,勢必難進入祠內部,內部的佈置必定更為嚴密。
難怪黑妖狐兩個天下聞名的飛賊,也不敢打至生祠盜寶的主意,而向蘇州的豪門鉅富下手,即使是天下第一的神偷,也進不了這座布了天羅地網的生祠。
二十餘名經驗豐富的人,在查勘入侵者的遺痕,燈籠火把光亮如晝,牆內牆外禁止其他人走動。
為首的人,正是巡撫署走狗總領飛天豹子葛雄,身邊帶著他的四名貼身保鏢。跟著他勘察的,是十餘名主要的執事人員,其中有見多識廣的五路財神黎東興,與熟知水陸強梁底細的鬧湖蛟胡大蛟。
鬧湖蛟原是太湖水賊八大寇之一,對江南的水陸強盜有充分的瞭解。
另一個權威人士,是本地號稱江南武林世家,徒子徒孫眾多,實力冠江南的崑山尚武園園主,家傳刀法號稱至尊的至尊刀陳濟世。
蘇州附近州縣的黑白兩道英雄好漢,事實上都與尚武園多少有些沾連,陳園主赫然成為實至名歸的仁義大爺。毛巡撫能把他請出來撐大旗,可說一場豪賭押對了寶,請到了諸邪迴避的姜太公坐鎮,手腳不乾淨的有案盜賊,行腳一到蘇州便受到監視了。
天下四大飛賊名頭大太,陳園主的聲威還奈何不了他們。一方之豪與天下之霸是不同的,四飛賊就是天下之霸,所以陳園主出動了所有的徒子徒孫,嚴防四飛賊在蘇州作案。
普惠祠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有嚴防四飛賊的必要,所以陳園主晚間也出現在此地,所佩的那把寶刀吹毛可斷,在這裡的地位比五路財神一群次要的人高。
“的確是有人踏中了陷坑,至於為何沒掉進去,就難以判斷了,下面的刀坑絕對可以殺死輕功超絕的高手名宿,可知來人的確不曾掉下去。”一位留了花白大胡的人,用權威性的口吻宣佈結果:“逸走的人,也確是一個人並無同伴,至於人為何突然平空消失,也許……也許……”
“也許什麼?”飛天豹子氣沖沖質問。
“也許他混在咱們的人中。”那人冷然瞥了四周的人一眼:“追逐時情勢混亂,混雜在咱們的人裡面,誰知道有外入混入?咱們在這裡的人各單位都有,我就無法完全認識織造署派來的人,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扮成織造署的高手,我怎知道他是老幾?是真是假?”
“我敢保證那人穿的是夜行衣,而沒偽扮咱們的人。”一個身材修長的人,顯然有意抗議:“在下發射背弩時,相距已在兩丈左右,決不可能看錯形影。要知道誤傷自己人是要負責的,我能胡亂發弩射擊穿了自己人衣衫的同伴下毒手嗎?”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大家都設法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