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錯。”生死一筆不悅地大聲喝阻眾人爭辯:“你們是說,這個入侵的人就這麼一現身,就化陣清風消失了,或者真的會飛,或者會變化,眾目睽睽破空飛走或者幻化了。你們真相信飛賊會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敢多說。生死一筆話中之意,幾乎已咬定四大飛賊中,某一個飛賊今晚來討野火,在有這許多高手名宿警戒,依然被飛賊逃掉,真不像話。
飛賊可以飛簷走壁,來無影去無蹤,但決不可能真的破空而飛,問題出在眾人無能。
“外面咱們也有人埋伏,迄今一無動靜,已可證明的確無人逃出,人一定還潛伏在這附近。”輕功最高明的九霄鵬說:“長上,咱們還是仔細徹底搜查為上策,在這裡分析討論於事無補,可別讓這混蛋逃掉。”
“那就給我分開來搜,分段負責。”生死一筆冒火地叫:“誰的地段發現而讓這人逃掉,提頭來見,哼!”
一陣好忙,忙得人仰馬翻。
他穿了青灰色的夜行衣,面孔也是青灰色,沒有人能知道他是誰,夜間活動他已經失去人的形態,跳躍、竄走、爬行、蠕動……該說他是一個會變形的妖魅怪物。
發覺情勢險惡,他斷然採取快速遠颺的策略十分正確,脫離現場疾奔東面的河岸,必須儘快離開虎丘。
山塘河圍繞虎丘,有如護城河,虎丘像是一座島,天一亮四面一圍,可就走不了啦!
用遁術脫身,需耗費大量的精力,不可能長期使用,遠出裡外便恢復普通的輕功身法,乍起乍伏小心翼翼,希望不要一頭撞入埋伏區。
他知道走狗們在夜間,分批潛伏在虎丘一些重要角落,捉拿一些可疑的人,防止有人圖謀不軌。
半夜三更在外遊蕩的人,八成不是好東西,見了就捉,錯不了,可疑的人送至軍營審問,必要時可以打入站籠,擱在生祠前的廣場示眾。
虎丘的東面和南面河岸,是遊虎丘的舟艇停泊區,夜間河下仍然有船隻活動,當然不會有遊客上下。燈影朦朧,夜已深,舟子與船孃大多數已經歇息,河岸偶或可以看到一些醉鬼,在樹下談話或睡覺,不想上船安歇。
這時僱船返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水門已閉柵,城內城外水陸交通全部斷絕。
他並不打算返城,只想儘快離開虎丘,因此必須避開泊舟區,他不需僱船代步。
撤離的河岸早就選好了的,遠離泊舟區相當偏僻。接近河灣,已經是三更將盡天色不早了。
驀地,他聽到不尋常的聲息,心中一動,身影向下一伏,形影俱消。
還沒脫離危境,他的視覺聽覺一直處於警戒狀況,風吹草動他可以從經驗中判斷動靜,很少有疑神疑鬼自相驚擾的現象發生。
久久,毫無動靜。
他並不急,這地方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夜黑如墨,草木叢生,距河不足百十步,可說是海闊天空任他遨遊,除非不幸碰上了比他高明多多的勁敵。
看誰沉不住氣,看誰先失去耐性。
一聲尖厲的破風聲入耳,隨即火光一閃,有物在他先前伏下的草叢中爆炸,綠焰閃爍,爆散出十餘團鬼火,四面一分,力盡悠然下降。
一股怪味隨風飄散,綠色的鬼火在草叢中繼續燃燒,四五丈方圓內碧綠的光芒大盛,目力稍差的人也可看清附近的景物。
草叢並不潮溼,並沒起火燃燒。
九幽冥火,一個邪道大豪的獨門火器,不但可以嚇唬人,而且可以照明,火焰沾上人體時,溫度並不高,卻可讓皮肉潰爛,十分可怕。
冥火真君陰如晦,令人聞名喪膽的邪道名宿,所使用的九幽冥火可燃燒許久,是比青磷毒火更毒的玩意,爆炸的威力可及三丈方圓。
良久,綠焰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