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難免有一絲煩亂,後便放開心懷,乾脆不去刻意深想,本來打算南下去福建的計劃也是改成了北上。
這一遭,倒也是收穫頗豐,除了這極品的赤狐皮毛,他更是找到了千年人參與一些稀有草藥。
爾今,他已經適應了一點點地恢復著混亂記憶,心境也是平和了,便想起原本的計劃,欲打算不日南下去福建,且看看那北宋演山先生的故鄉福建延平府到底是否與他有關聯。
目光落在東方不敗摩挲著皮氅的手上,黃裳對這人表露的喜愛甚是滿意:“如何,這紅色比那雪色是不是更得東方兄的心?”
東方不敗睨了他一眼,這人出關一趟,個性倒變得更是豪爽直白了些,只是臉皮也越發地厚實了。
“這點皮毛算甚麼!本座若想要,什麼樣的寶貝得不到?”
黃裳失笑,贊同地應和:“那是自然。試問這天下寶物,東方教主想要,誰敢不給?”
“黃晟仲!”東方不敗語氣微惱,“你莫要嬉皮笑臉的,盡拿本座取樂!”
“不敢。”
黃裳斂住謔笑,自知該適可而止,這東方不敗的銀針紮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隨後,屋內沉寂了下來。
東方不敗坐在椅上,撫弄著赤狐毛氅;黃裳靠在門旁,淺笑地望著屋內人。
“黃晟仲……”
看著東方不敗欲言又止的模樣,黃裳難免覺得詫然,卻還是含笑耐心地等待著。
“你,”東方不敗輕蹙眉頭,似是難以啟齒般,猶猶豫豫地開口道,“你難道沒看到本座這一身女子裝扮嗎?”
黃裳略瞪大眼:“東方兄哪兒的話,黃某眼睛可是利得很,怎會沒有見到你是一身女裝?”頓了下,遂是疑惑,“女裝便女裝了,有何問題嗎?”
“有何問題?”東方不敗笑開,眼神尖銳地盯著黃裳,“難道黃先生不覺一個男人,描眉撲粉、喜好紅妝,極是古怪噁心嗎?”
黃裳收起了慣常的溫笑,神色清淡,沉靜地注視著這比一年半前更顯妖嬈媚態的男子。
東方不敗在他認真而清明的目光打量下,漸漸地止住了有些癲狂有些無望的笑,便是恢復了淡漠的姿態,平靜地問:“你這般瞧著本座作甚麼?”
“我雖無法感受東方兄的心情,或也有些不解,但卻覺得,一身紅妝襯托著東方兄,亦不失賞心悅目。”當然如果妝容再清淡點更好……黃裳略下後一句話,輕聲道,“你說古怪、嫌惡,黃某並不能認同。”
“江湖中人,本就不比那些受拘禮教的讀書人,凡行事講話,自是灑意隨心。”
“在我看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男裝也罷女裝也罷,都不過是眾生表象。該做如何,自是要順應著本心。”對上東方不敗失神的眼,黃裳輕咳了聲,微撇開視線,“何況……”
“何況甚麼?”東方不敗見他忽然沉默,不自覺地追問。
黃裳衝他溫柔一笑:“何況,我所知道的東方不敗,可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狂肆邪佞的大魔頭,是呼風喚雨、一喝百應的日月神教教主,是被稱作‘天下第一人’的東方不敗!凡被稱謂天下第一,便是獨有這一份。”
“喜愛描眉撲粉、扮作女人又如何?東方不敗,本就該率性肆意,莫說是顛倒陰陽,便是你想要翻轉武林、玩弄江湖,那些個英雄好漢,又能奈你如何?”
在聽到“顛倒陰陽”四字時,東方不敗眉梢微動,待黃裳說完了這通話,他沉寂了許久。
天色漸暗,大雪依然飄飛自如。
黑木崖神教教主的院落,驀然揚起大笑。這聲笑,疏散了那一點隱忍與惶恐,煞是爽快而不掩狂傲。
“黃晟仲啊黃晟仲,”許久,東方不敗止住了笑聲,只是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