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還是噙著明顯的愉悅,“本座今日才知你說話真是動聽。”
黃裳倚著門,偏頭看向院子裡積起的雪,淡聲道:“黃裳說話不在於動聽,而只講究事實與隨心。”
東方不敗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的側臉,毋庸置疑,黃裳的皮相是難得的好看,多時不見,只覺這人少了些許書生文氣,五官與臉龐的稜角更顯得鮮明,倒有幾分名門正派的俠士之風。
“你的話,我東方不敗記下了。”東方不敗語氣平淡,又似隱含著一絲意味,“若讓本座發現你今日所言,只是在戲弄本座……”
黃裳笑吟吟地接話:“便讓我再嘗你銀針的滋味?”
東方不敗勾著嘴角,眉目自然含情:“你那多舌的嘴也就不必再要了!”
“呃,東方兄是要縫了我的嘴?”黃裳抬手撫了撫下巴。
“自然是得替你拔掉那多餘的舌頭!”
隱約感到舌根在作痛,黃裳對於這人凡事付諸武力的作法甚是無奈,只好笑著點頭附和。
“東方兄不試穿一下這赤狐皮氅嗎?”黃裳見東方不敗摸著皮毛的動作,忍不住出聲,“我在奴乾兒遇到幾個羅斯人,便跟著他們去了雪原,轉悠了兩個月,才看中了兩隻赤狐。”
他本是無意間碰到一當地貴族的女兒。女子披著一件赤狐披風,冰天雪地裡,火焰般的紅色似能燃燒掉人的眼睛。那一瞬,他卻莫名地想起了總是一身硃紅的東方不敗。
恰巧遇了幾個羅斯獵手,他閒來無事,便跟著他們一起出沒在雪原之地。也算是幸運,雖然耗費了些時日,終究是獵到了自己滿意的赤狐。
如今,赤狐皮做成了大氅。黃裳難得心生了急切,想要看一看,東方不敗穿了這一身明麗鮮豔的火色大氅,又該會是呈出怎樣的炫目風姿。
東方不敗挑眉,將這件皮氅收起,手上的動作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小心:“這樣式本座不喜歡,做工也是差了一等,還不如本座自己動手縫製。”
黃裳聽了,不掩驚訝,遂是笑開:“不想東方兄耍針的本領著實厲害,竟不光是用在打鬥中啊!如此……”他低頭扯了扯身上有些襤褸的裘袍,“不如麻煩東方兄也為我做上一件衣服罷!你瞧,我這件袍子,四處漏風,已是不能保暖了。”
東方不敗橫眼看向他:“黃先生當真是本座見識過的第一厚顏人了!”讓他堂堂日月神教教主做衣服的話,這人還真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黃裳展顏:“這倒是不錯,黃某厚顏第一,東方兄武功第一,也算是絕配了。”
東方不敗眼神一動,銀針再次飛出,怒道:“胡說甚麼呢!”
“東方兄別介意,”險險地避開了一擊,黃裳連忙正色,撫了撫額頭,“我這兩年盡是閒散慣了,說話卻是少了深思熟慮。適才不過是逗笑,如今我既拜訪過了知己,禮物也送到了你手中,便也是時候離開了。”
東方不敗微愣,看著窗外黑茫茫的夜,只有白雪反射著寒光:“離開?”一時沒想清黃裳話語裡的含義。
“自然是離開太原府了。”黃裳淡聲道,“我要去福建,雖然記憶還是一片混沌,但我總覺得對那延平府有些熟悉的感覺。”
東方不敗聞言笑了:“你還真當你是那幾百年前的黃裳啊?”
這一回,黃裳卻是沒有了半分隨意,他垂著眼,嗓音暗沉:“或許東方兄不相信……但自你當年說起了幾百年前的那些人事,我倒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自有記憶以來,便是孤身活在天山幽谷的崖洞內。”黃裳輕扯開嘴角,“雖然前塵往事沒了半分印象,但我卻總感覺……我活了很久。”
或者說,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活了很久很久——只這般玄異的說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