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誰問:“剛才是誰問的路?”
溫文說:“我!”
這幾人裡,要算他是“地頭”,打探問路的事:自然該他負責。
陳劍誰問:“你是向誰問的路?”
溫文說:“其實我並沒有問人,是人問我的。”
“怎麼說?”
“剛才在蔡家靈堂前,蔡三擇不肯吐露,大家悻悻離開的時候,就有一個青年過來問我,是不是要找張小愁的地址?我說是,他說這不難找呀,就給了我這個地址。”
史流芳嘿聲說:“我還以為是你打探出來的呢,原來是人主動提供的,咱們這回可給人家涮了,自跑了一故冤枉路。”
陳劍誰說:“不是冤枉路。”
史流芳說:“難道張小愁住在廟裡不成?”
駱鈴的聯想力可更快一步:“莫非張小愁悲傷過度,看破紅塵,來這兒出家當尼姑了?”
“這都有可能,不過,不會是冤枉路。”陳劍誰說:“那人要的,便是要你帶大家來這兒。”
“來這裡?”駱鈴仍是不解,“做什麼?”
“看!”陳劍誰說:“看這座廟。”
“紅毛拿督。”
大家望著這在陽光中浮升著煙霧的廟宇,彷彿罩上了一層紗幕,更加神秘。
溫文有點忿忿:“他幹啥要哄咱們來這裡?”
除劍誰問:“剛才把地址告訴你的人,是不是一個長有一雙濃眉、很文氣、很沉著、顴上有一顆灰痣、痣上還長了一叢毛的青年人?”
“對呀,要不是他長得還像很穩重的樣子,我又怎會相信他的話呢?,溫文說了一半,忽然想起,“暖、你怎麼那麼清楚他的長相?”
“因為他來了。”陳劍誰說:“你要問的話,何不問他去!”
來的人可以用“精明強幹,謙恭有禮”八個字形容。
這人一看就知道他聰明,而且有見識,並且在社會上的地位一定不低。
—個人的才學氣器,只要談上幾句話,就一定可以分辨得出來。
難得的是這人年輕,完全沒有驕氣。
只有一點點陰氣。
——這麼一個英偉青年,卻不是給人“偉男子”的感覺,反而令人覺得有“娘娘腔”的印象。
不過,這人的舉止雖有點“女性化“,但說話卻很直接,“我姓毛,名念行,對不起,是我把你們引來這兒的。”
溫文溫文地說:“不要緊,不要緊。”
陳劍誰向牛麗生揚了揚左眉。
牛麗生忽然大怒,猛向前陷了一步,“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毛念行了無懼色,只淡定的說:“我想要你們看看這座廟。”
大家都禁不住向陳劍誰望去。
陳劍誰也慢條斯理的說:“我們看了,你要我們進去看嗎?”
毛念行笑說,“各位請隨意。”
史流芳插了一句:“我們是來找張小愁,不是來拜神。”
毛念行說:“各位為何要找張小愁?”說完,流目望向每一個人,眼色都在各人面上打了一個秋波。
史流芳強硬地道:“這不關你事。”
毛念行神色不變:“我知道各位為啥找張小愁。”
陳劍誰說:“你說說看。”
“是為了蔡四幸慘死的事,”毛念行狡詐地說。
史流芳看不慣對方的神色:“那也沒你的事。”
“可是蔡四幸的死跟黑火有關。”毛念行立即道。
陳劍誰緊接著問:“那麼說:你也跟黑火有關了?”
“不,不是我。”毛念行眼色向廟那兒示意地轉了一下:“這座廟。”
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