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冷,還有毫不掩飾的清晰怒意。
有人闖進了他的密室。
他最為心愛之人的身體被他完好地安置在這間密室的最裡間,只稍微設想下闖入者或許擅動了那具身體,他就無法保持冷靜。
即使沒有擅動,闖入的行為也是一種驚擾。他現在就想讓對方嘗一嘗,這世間最為絕望痛苦的事情,是怎樣的一種美妙滋味。
但這個想法是沒能持續太久。
石門推開至看見門內之人的面容的時候,杏黃衣衫的男子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僵硬著身體的站在那裡,狹長好看的雙眸注視著在石門之後的青年,絲毫不肯移開。
“師尊……”像是極其困難才發出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小心翼翼。
不可置信卻又極端欣喜,種種的強烈情緒交疊之下,方才正與杏黃衣衫的男子對峙著的眾人第一次看見對方失態的樣子。
“這好像是……我們在祁山幻境裡見過的那位前輩?”石門以內的青年眉目溫和,面貌極清俊秀逸,即使只是在幻境中匆匆見過幾回,風晴雪仍是記得對方。
一起經歷過祁山幻境的眾人都對此留有印象,他們現在只更覺得謎題重重,不明白為什麼杏黃衣衫的男子會稱呼青年為‘師尊’。
見著自家徒弟這個表情,顧遲只覺得心尖上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隱隱泛著疼痛。
說到底,是他讓對方等得太久。當初他如果能如約回去,許多事情是不會變至今天這個模樣的。
青年的片刻沉默,在注視著他的人眼裡就有了新的解讀。
為什麼不回應他?他的師尊在石門之內,把他和那些人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沒有辦法面對青年的沉默,杏黃衣衫的男子垂斂下眉眼,方才面對眾人時的冷笑也早已收起。他只是注視著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如當初一般低著聲音詢問:“師尊也覺得,弟子所做的事情太過殘忍?”
縱使面色平靜,那雙深色眼眸中翻湧著的情緒卻根本藏斂不住。眸光明滅,或許只有這雙眼睛的主人自己才知道,他是在害怕失去。
師徒重逢,何曾料想過會是如斯情景。
“弟子只不過……”
“長琴。”對注視著他的俊秀男子微搖了搖頭,顧遲溫聲喚了下對方的名字。他剛才沉默的那一會,好像把自家徒弟給嚇到了……現在都還站在那邊不敢過來。
“過來為師這裡。”
本來從青年口中聽見久違的稱呼,長琴就已經怔在了那裡,這時要是有人偷襲,估計成功機率是挺大。
而再聽接下來的一句,他即刻把身後眾人拋之腦後,快步走到那個他世世執念的青年面前。
坐在輪椅上,顧遲再掩唇低咳了幾聲,然後抬眼去看站在他前邊的那人。
自家徒弟是過來了,但微垂著眉眼也不說話,眼也不眨只一個勁盯著他看,像是生怕他跑了。
“站這麼遠做什麼?”仍是溫和著的聲音,但這次帶上了些許無奈。把這句話說完,顧遲大大推著輪椅再往前移動了大約是兩三步的距離。
“師尊。”為了方便青年能夠平視著他,長琴於是蹲下身去。忍耐也已至極限,他先緊握住了青年的手。
說什麼他也不會再放人離開了。當初在青年說要去償還因果的時候,他就該搶先一步把覆雲城毀了,捏碎那些敢來向他師尊討要因果的人的神魂。
“為師不會再離開。”被握住的是左手,顧遲抬起右手去摸了摸自家徒弟的頭,溫聲安撫。他知道對方現在並不安心,要讓對方真正安心下來,是需要一些時間。
“其他事情容後再說……”
頭上的溫柔輕撫沒有了,長琴倏忽也就不自覺地微蹙下眉,然後他看見青年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