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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的怨念經過一百年的淬鍊,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而弱郎大王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因此,它忽略了槐牛。

當然,這只是姥爹個人的猜測。還有可能弱郎大王認為這條牛跟恰才爬上鼻尖的老鼠沒有任何區別,彈指一揮間就可將它置於死地。

而羅步齋認為弱郎大王是故意讓槐牛刺穿它的。它要讓姥爹和羅步齋看到,它即使身體受到破壞,也不會絲毫影響它的實力。

羅步齋的猜測也有他的道理。因為接下來的一幕讓羅步齋汗毛倒立。

可能是被牛角刺穿的劇烈疼痛感刺激了弱郎大王,它雙拳緊握,揚起脖子朝天空的月亮竭力吸氣。

這一吸,姥爹頓時感覺月亮變得灰暗了不少,而弱郎大王的臉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彷彿它能奪取月亮之光。

緊接著,弱郎大王將雙拳張開,嘴巴張大,作一副嚎叫的模樣,但沒有嚎出任何聲音。臉上的那條肉蟲傷疤居然蠕動了幾下,似乎要從它臉上爬下來。它手上的指甲如同迅速生長的蕨類植物,由蜷縮狀漸漸伸展開來,最後變得又直又長!

槐牛的牛角插在弱郎大王的身體內拔不出來,槐牛便奮力地扭來扭去,意圖將弱郎大王肚子裡的腸子攪斷。

弱郎大王無聲地嚎叫了片刻,然後將手握成爪狀,猛地朝牛的脖子扎去。

姥爹聽到了“噗”的一聲,是弱郎大王的指甲刺入肉體的聲音。僅僅聽到這個聲音,姥爹就渾身一緊。他可以想象槐牛此刻要經受多大的痛苦。而這種劇烈的痛苦極有可能將它淬鍊了百年的善念重新變成怨念,讓它百年的功德毀於一旦。

“唔哞……”

槐牛發出痛苦的叫聲。

它那一聲叫喚,居然引起村裡其他牛棚里正在吃草正在反芻正在睡覺的牛們接連不斷地回應。

“哞……”

“哞哞……”

一時之間,村裡的牛叫聲此起彼伏。

姥爹看到弱郎大王的五根手指點在牛的脖子上,指甲沒入肉中。那裡正汩汩地流出新鮮血液,血腥味頓時混進了清醒潮溼的空氣中。

弱郎大王將手指從槐牛的脖子上拿開,指甲上已經是鮮血淋漓。它臉上的肉蟲疤痕顫抖起來,似乎急不可耐。弱郎大王將滴著血的手在臉上抹了一下。牛血將那條肉蟲疤痕覆蓋。肉蟲疤痕很快恢復了安靜,不再蠕動。

槐牛的脖子上出現了五個血窟窿,鮮血湧了出來。

接著,一串串螢火蟲一樣的東西從那五個血窟窿中飛了出來。這些東西比螢火蟲的光要稍稍亮一些,也大一些。這一刻,槐牛就如是一個牛皮做的籠子,裡面盡是頑皮小孩抓來的螢火蟲。牛皮籠子破了五個洞,原本禁錮在裡面的螢火蟲便紛紛湧出。

螢火蟲飛出來後繞著槐牛不離去。

飛出來的螢火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周圍的環境也明亮了一些。

弱郎大王看到這情景,居然呆了,舉著血淋淋的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槐牛在幾乎被螢火蟲包圍的時候,終於四隻腳撲通一聲跪下,牛角從弱郎大王的體內抽了出來。

還有螢火蟲不斷地從血窟窿裡飛出來。

姥爹終於明白,那是槐牛體內的怨氣,淬鍊過的怨氣。原來它們凝聚成了一個整體,現在被弱郎大王殺死寄託之身,於是再次像一盤沙一樣離散。

在槐牛撥出最後一口氣之後,那些螢火蟲紛紛飛走了,散落在各個不知道的地方。

這些螢火蟲似乎有種吸引目光的魔力,弱郎大王、姥爹和羅步齋的眼睛都無法離開它們,直到它們漸行漸遠,漸漸消失。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小米已經出現在他們之間了。

她手裡拿著姥爹和她共同做成的聻絲兒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