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問府裡的管事要了禮單,東西則通通入了趙府的庫房。
接下來的許多天,賀均平幾乎沒有閒下來的時候,燕王殿下還親自接見了他,和顏悅色地與他說了好一陣話,末了還大方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賀均平常年在外走動,一雙眼睛倒也光亮,從裡頭挑了幾件雅緻又特別的打算送給琸雲,餘下的全都一股腦塞給了趙氏。
晚上賀均平又給琸雲寫了自他來到宜都後的第三封信,嘮嘮叨叨地說了有十幾頁紙,寫到最後,他猶豫了半天,最後一咬牙,終於還是加上了兩個字“甚念”,待最後一筆落盡,他又覺得這倆字完全不能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意,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不敢亂來,皺著眉頭無奈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許是今兒想了琸雲一通,他晚上竟有些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磨了許久,最後竟又翻身起來,滿屋子亂翻,想找本書出來催催眠。尋了許久,話本冊子沒尋著,倒是瞅見了那一大沓禮單。賀均平心中一動,遂拿過禮單來一一察看。
看禮單是本大學問,小小的單子裡甚至可看出一家一族之興衰。賀均平沒有心思研究太多,只從禮物的多寡貴重程度分析對方與趙家的關係。看得出來,趙老爺在燕地混得很不錯,要不然,他這外姓的外甥怎麼能收到這麼多禮。賀均平一邊看,一邊蹙眉深思,直到翻到手裡的這張禮單,這才微微頓住。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皺起眉頭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旋即愈發地驚訝。這姓吳的將軍不知與趙府是什麼關係,竟送出如此大禮,連燕王府的賞賜都遠遠蓋過了。就算是他嫡親的姨母姨父,也不曾有他這麼大的手筆。
賀均平雖心中愕然,但並未急著去找趙老爺追問,一來這單子既然從趙管家手裡過來,趙老爺沒有不知的道理,二來,他一個半大孩子,又將將才回來,怎麼好管這些事。
第二日大早,兩個表兄過來招呼他出門,“平哥兒來了好些天了,盡在府裡頭待客,只怕連宜都長什麼樣兒都不曉得。今兒我們哥倆帶著你好生逛逛。”
賀均平也不喜歡終日在府裡應酬,立刻應下,兄弟三人牽了馬,只帶了兩三個隨從,沿著巷子滿城地溜達。
三人繞著宜都轉了兩圈,又在城裡最豪華的酒樓用了午飯,兄弟仨還喝了一壺酒,迷迷瞪瞪地往府裡走。才將將走到巷子口,忽聽得不遠處一聲厲呼,“是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
賀均平自然不會以為有人在叫他,半眯著眼睛繼續往前,倒是趙懷安聽出那說話的聲音,立刻皺起眉頭,不悅地朝那人看過去,冷冷道:“吳大小姐這是又來尋我們兄弟倆的麻煩了?”說罷,又朝吳大小姐身邊撫著額頭一臉無奈地燕王世子作揖請安,道了聲“世子爺安好”。
燕王世子苦著臉朝他尷尬地笑笑,一邊指了指吳大小姐一邊悄悄朝他做了個鬼臉,說話時卻一本正經,“原來是趙家兩位公子,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呀?這位小哥兒難不成就是貴府剛剛尋到的表少爺?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說罷,他又立刻轉臉朝吳大小姐道:“這一看他們兄弟仨就是另有要事,我看錶妹我們還是快走吧。”
吳大小姐卻不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賀均平面前,一雙杏仁眼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原來你竟是那賤女人的兒子?難怪生得這一副賤樣。早知如此,當初在洪城就該讓人打斷你的腿。”
賀均平眯起眼睛,終於認出了面前這個跋扈無禮的吳大小姐原來就是當初在洪城的珍寶樓見過一回的那個刁蠻大小姐。雖不曉得她為何如此無禮,但賀均平絕非膽小怯弱之人,便是當著燕王世子的面,也絕不容得這女人□趙氏。
“都說燕地民風純樸,百姓知禮,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可盡信。”賀均平冷冷地掃了吳大小姐一眼,滿目鄙夷,“便是益州尋常百姓家的女子,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