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的英語中帶著拗口的法語口音,可猛地聽到自己能聽懂的語言,這幾天以來一直過著有聽覺的聾子的生活,鬱悶到了極點的佐天那還管得了其他?元氣黑長直少女高興的一把拉住對方的手。
“進來,快進來。”佐天也不管對方臉上的驚訝神色,下意識的以對待春上的方式對待她:“我看看啊……這裡還有菲利希亞小姐送的烤薄餅,還有路易先生送的鬆餅……哎?彼方送的茶葉放到哪裡去了?”
“佐天小姐,您這是?”由奈美有些哭笑不得。
“別管她。”
帶有一點奇怪口音的赫爾維西亞語響起。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少女身前,側背對著屋子裡唯一的光源桌上油燈的阿斯拜恩,整個臉都隱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露出了從長相酷似春上的少女身側洩漏進來的走廊燈光下反光的些微眼白。巨大的影子瞬間就將少女小小的身體掩進了黑暗。若非背後的兩個孩子讓少女鼓起無邊的勇氣,這傳說中惡鬼一樣的形象當場就能嚇的她腿軟的跌倒在地上。
“咕嚕。”少女能聽見自己的喉頭清晰地響起了吞嚥唾液的聲音。雖然她想介紹自己,但因為緊張而繃緊的咽喉肌肉讓她別說發聲,就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
“你這個!”
少女背後猛然竄出來一個只有她三分之二高的身影。保護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的願望,讓男孩小小的身體爆發了無窮的勇氣和力量,無畏的向著那個剛剛讓他渾身發軟的人發起了衝擊。
“誠也!”
“蓬!”
大小兩個女孩齊聲的驚叫聲中,阿斯拜恩任由還不到他腰部高的男孩誠也躍起,一個頭槌狠狠撞在自己柔軟的腰部上。
下一瞬間,賽茲街上的霸王,孩子們當仁不讓的頭兒,教會的誠也就捂住了腦門在地上疼得直打滾。那裡,一個即便在油燈昏暗的光芒下也清晰可見的大包正在鼓起來。
“應該說,這又是一個類似上條當麻的倒黴蛋嗎?”
西斯武士面無表情的拉開直垂到膝蓋的大斗篷。赫爾維西亞風格的燈芯絨長褲所扎的巴掌寬的束腰帶上,相位劍的劍柄正好就在誠也剛剛撞到的位置,在油燈的照耀下發出嘲笑一般的青銅色光芒。
“老師!”
手上還拿著茶葉的佐天衝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自己的陣營。狠狠瞪了一眼不良教師之後,她——
直接揪著誠也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
然後——
佐天一膝蓋蹴在男孩的腿彎處,右手接下來就按在他的後頸上。這一套熟極而流的動作讓男孩根本無力反抗,當他清醒過來時,身體已經擺出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至高道歉姿勢。
“dis‘對不起!’”完全不同於男孩見過的任何一人,爽朗的聲音帶著給人冷冽印象的香氣迴盪在男孩的耳邊和鼻端。
“pourquoi……”
男孩可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然而他剛剛抬起頭,馬上就看到了猛然湊過來的黑色的眼睛。幾乎額頭對著額頭,佐天眼中射出的的凜然目光險些把誠也當場驚的掉了魂。彷彿老鼠見了貓一般,男孩乖乖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直視那黑色長直髮下端正的小臉。
“對不起呢?”
“對不起……”
“plusfortement!”【注】
“對不起!”
“嗯。”誠也帶著哭腔的大聲道歉聲中,佐天轉過身對著阿斯拜恩:“老師,你就原諒他吧?”
在阿斯拜恩默然無語的點頭中,佐天把誠也從地上拉起來,輕輕用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撫摸。細碎的原力波紋一閃而過,咧著嘴想要哭出來的誠也愕然發現,自己頭上的大包慢慢的不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