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中生來說,煩惱是正常。青春啊!
不過,風間的煩惱卻不是沒有女朋友啦,零花錢很少啦,中意的成人書刊所在的那家書店的老闆太固執啦……等等的這樣的問題。
他思考的問題要深刻得多。
“要怎麼樣,才能活下去呢?”
乍看起來,這真是個很無厘頭的問題。他可不是父母舉債一億五千萬然後被親切的人上門逼債的窮鬼,也不是完不成一百件貓咪的囑託就要被詛咒變成貓然後被自己的毛嗆死的倒黴蛋。
風間信二,十六歲,陣代高中2年,獨子,父母俱在,成績優秀,體育中等,戴眼鏡,偏瘦——不過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社群,也沒人欺負他,對armslave的興趣比女孩子稍少些,比攝影稍多些。因為父親的緣故,早已立志報考車輛工程。
嗯,標準的日本高中二年生。
“唉……”
又嘆了口氣,風間轉上了往自己公寓的小巷。
“嗯?”
一輛大大的箱型卡車靠在自己的公寓樓下,帶著紅色棒球帽的職員們正在把一個又一個差不多有半個人那麼大的紙箱子放上手推車。而一個穿著毫不起眼但很合身的灰色圓領衫和同色牛仔褲的女孩正在旁邊指揮著他們。
從身高和體型上來看,應該比自己小一點。不過看那把頭髮梳起來壓在帽子裡,指揮若定的颯爽樣子,是個成年的姐姐也說不定哦?
“這個……”
出於禮貌也好,風間走上前,在少女身後出聲招呼。
少女轉過身來,看是個陌生的,校服打扮的男孩子,馬上就堆起笑容。
而這邊,風間的眼睛瞬間睜大到差點就掉在地上,呼吸差一點就停滯了。
這,這是!
正文 少女的意志(之三)
赫爾維西亞陸軍醫院,重症監護病房。
雪白的牆壁和天花板,充滿了消毒水和藥品味道的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空蕩蕩的讓佐天淚子幾乎無法相信這就是病房。
讓病人放鬆精神的電視和書架在哪裡?監護病人的各種各樣的電子裝置在哪裡?供看護人員和訪客使用的沙發和茶具在哪裡?
沒有,除了床頭的孤零零的鐵架子和上面吊著的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混合液體之外,什麼都沒有。
和學園都市第七學區的綜合醫院相比,這個位麵人類文明的衰退痕跡,倒是真的一目瞭然嘛。
這和白井黑子住院時的特護病房一樣大的房間內,除了阿斯拜恩的床和輸液架之外,另外兩張床就是唯一的傢俱了。此外,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其中一張床是負責看護這間病房的兩個人輪流睡的,而另一張,則是克勞斯的。
被縛魂者幾乎直接憑蠻力擊破動力護甲的塔什蒙貢軍人折了兩根肋骨,脊柱也有輕微損傷,加上之前被火箭彈造成的輕微內出血和腦震盪,即便在新伊甸的醫療水槽裡也得二十四小時才能治好。在這裡要痊癒的時間恐怕將是幾倍的時間。
輕輕擰乾了毛巾,少女把白色的毛巾在男人的臉上來回擦著,溫水和蒸汽侵潤著發暗的面板。一塊一塊如干涸血液般的暗紅斑紋卻怎麼也擦不掉。
少女將毛巾放在水盆裡洗了洗,然後又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了男人的眼角和耳後,然後站起身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張臉,不由笑了出來。
雖然是這樣一幅慘狀,但那扎手的胡茬,倒還是照常會長出來呢。
“在我陷入幻想網路昏迷的時候,老師,西澤監察和御坂同學她們,也是這樣照顧我的嗎?”
少女這麼想著,卻不防聽到了隔壁的竊竊私語。
說是隔壁,其實也就隔著一扇活動的屏風和一層簾子布而已。雖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