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槍,衝鋒槍,手裡劍,真刀……統統視而不見的話,那麼吵吵鬧鬧往前走的他們和其他的高中生們也沒有任何不同。
比起他們來,墜在尾部的三個人就顯得yīn沉多了。
“為什麼要拒絕呢?”
名為音無結弦,和其他兩人昨天一起落入這個世界的男生打破了三人間的沉悶。
這個死後的,死也死不了的世界讓他感到瘋狂。彷彿生前的一切習慣,規律,習俗,禁忌皆已成為毫無必要的,可笑的東西。雖然他答應加入陣線,卻本能的與這兩個人更為親近。
佐天淚子也默默的看著自稱為拉普蘭人的男人。她之前幾乎就答應由理的要求了。只是當這個男人說出“我們”這個詞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的聽從了。
盯著前面由理的背影看了幾眼,拉普蘭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還是沒有實感呢……已經死了這件事。”
音無和佐天都沉默了下來。
“這一切彷彿是一場夢。伊芙學姐拒絕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一醉起來,卻有人告訴我,你已經死啦!……見鬼,誰接受的了啊!我甚至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伊芙……學姐?”
“是大我一歲,鎮上開雜貨鋪的裡農大叔家的女兒……我一直暗戀的人。”
拉普蘭人臉上出現了靦腆的微笑。強壯的身軀和拉碴的胡茬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成熟很多,但這一瞬間,那隻屬於純情少年的微笑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年齡。
他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鐘,便黯淡了下來。
“難道這是報應嗎?伊芙學姐和大少早就很恩愛了,我卻不自量力……但如果不拼死一搏,實在又不甘心……二少和法蒂安都勸過我,但我卻惡言相向,真想和他們道歉啊,趁著沒死的時候……還有,爸爸和媽媽……”
提起父母,失去了記憶的音無結弦還好,佐天淚子的臉上也掠過了yīn翳。
位於北海道,那個一到冬天積雪就有一米厚,出門要先在鐵門的門栓上澆上熱水,屋齡超過四十年,充滿了陳舊的木頭味的……家。
工作忙碌,卻一定會抽出時間陪孩子的父親,家務萬能,親切中又有著嚴厲的母親,總是想要反抗卻總是被輕易鎮壓,卻總是樂此不疲的弟弟……
他們一定很傷心吧……真想和他們道歉啊,趁著沒死的時候。
還有老師。從塞姆利亞回來以後就和老師一直鬧彆扭,真想和好啊,趁著沒死的時候。
初chūn,白井,御坂,暮羽……
一個個的名字滑過心頭,翻動著記憶。她低下頭,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
突然,年輕的西斯學徒詫異的抬起頭來。
拉普蘭人把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暖和的體溫透過手心,讓她舒服的像是貓兒一樣眯起了眼睛。
“對不起……感覺好些了嗎?”
“嗯。”
佐天淚子輕輕點點頭。
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為什麼,一陣刺痛掠過了音無結弦的心。
——如果,如果我也能像他這樣照顧人的話……
那麼那個臉sè蒼白,瘦弱不堪的少女,一定也會露出笑容吧?
音無結弦猝然睜大了眼睛。
塵封的記憶彷彿掀開了一個角。但當他想要抓住什麼的時候,少女的面容卻破碎成無數的碎片,像是細微的塵土一樣從他的指縫間溜走。
“——你還好嗎?”
“嗯,還好。”
音無甩甩頭,將抓不住自己記憶的焦慮感驅走。
他衝著拉普蘭人笑了笑。
“你真的很會照顧人呢。”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