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的虛空中,就剩下了殷血歌站在血魘艦的船頭,和逐月道祖大眼瞪小眼的對望著。在逐月道祖的身上,殷血歌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似乎對逐月道祖有點印象,但是那印象太過於久遠,以至於他已經將著傢伙忘到了九霄雲外。
逐月道祖笑呵呵的向殷血歌稽首行了一禮,低聲說道:“逐月,逐月,頑石上野草一株,夜夜望月,汲取月光精華而生。曾經,曾經有緣,聽過金蟬老前輩的幾聲名叫。”
逐月道祖的笑容很古怪,他的笑容中分明帶著一股子特殊的味道我們是自己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前因後果我都心知肚明。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把事情交給我去做。
“頑石上的野草一株?”從崩解的血海浮屠經所化的血池中游離出龐大的資訊,在這些資訊中,殷血歌找到了關於逐月道祖的記憶。
很模糊的,很久遠的記憶。
一片小小的曠野,最純粹的天地靈髓所化的萬億里長風呼嘯著吹過。一株高有萬里、樹冠成半球形的巨木矗立在天地之間,小小的曠野上只有這一株青黃二色相間的巨樹。
在樹梢頭,一隻巴掌大小的金色蟬兒,正在努力的褪去一層透明的蟬蛻。
這是金色蟬兒的第三百九十八次蛻皮,一旦他蛻皮九百九十九次,按照他自己的計算。他就能化身為人。而人形。是天道中最適合修煉的形態,一切生靈,只要是非人形的,他們最大的理想就是化身為人。從此他們就能踏上修煉的坦途。
小小的曠野上。一株巨樹。一隻金蟬,這是天地間僅有的兩個……
不,這是天地間僅有的三個生物之二。在巨樹下。一方通體晶瑩比美玉的材質還要勝過千萬倍的先天靈石上,一株紅幹綠葉,高有三尺三寸三分三厘的野草正隨風輕輕的搖曳著。
一樹,一蟬,一野草。這一方鴻蒙清濁未定,玄黃未開,處於天地開闢臨界狀態的世界中,只有這三樣生靈相依相伴。
三物中,顯然以這株巨木為首。他的每一條樹杈、每一片樹葉都放出淡淡的蒼黃色光芒,定住了四周的無窮虛空。狂暴的虛空能量肆虐,天地未開,地水火風都還是一片渾濁,是這株樹維護著這一方小小天地的安寧。
甚至這一株巨木還在四周渾濁的地水火風形成的背景天幕上,按照血脈中的某些記憶,投射出了日月星辰的虛影。所以這一方小小的曠野,看上去就多了幾份靈性。
這一株野草就靜靜的紮根在靈石上,一縷極其細微的靈智在野草中靜靜的孕育著。每當那虛假的天幕上,一輪皓月慢慢升起,投射出無量月華照徹虛空的時候,這野草就輕盈的舞動起來。
能夠將先天靈寶都吹成粉碎的萬里長風無法讓這株野草動搖分毫,但是每當皓月當空,這野草就興奮的舞動。他不多的幾片葉子,就好像指南針一樣,堅定毫不動搖的指向皓月。如果他有腿兒的話,他一定會拔地而起,追上那一輪皓月一親芳澤。
就在野草快樂的扭動著身軀的時候,金蟬脫去了蟬蛻,稚嫩的新生的翅膀在風中逐漸的堅硬,金蟬快樂的摩擦翅膀,發出了尖銳的蘊藏了無窮大道奧秘的蟬鳴聲。
殷血歌的腦海中,這一幕一閃而過。
他笑著指向了逐月真人,他笑盈盈的說道:“是你,那株野草!可是你體型,變化真大啊。”
當年那株野草,纖細苗條、靈秀逼人,殷血歌堅定的認為,如果這一株野草幻化為人,一定是一個玉樹臨風、瀟灑逼人的俊朗少年。但是眼前的逐月真人麼,面容慈祥和藹,分團團的身軀就好像一顆元宵丸子,親熱中透著一份讓人放心的仁和味道。
逐月真人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他用力的摸了摸腦袋,‘嘎嘎’笑道:“尊者玩笑了。嘿嘿,逐月現在是仙界散修聯盟的太上大長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