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這下終於找到了血管,一次就紮了進去,用膠帶貼好:“終於好了。”
“嗯,謝謝。”
“沒事,應該的。”
容宴西聽著她剛剛啪啪打自己手背的聲音,眉頭越擰越緊:“你對自己可真下得去手。”
安檀說:“扎進去了就行。”
護士很快固定好了藥水,一邊收拾東西離開,一邊對容宴西叮囑道:“病人還沒退燒,需要每隔一個小時就記錄一次體溫,對了,她有些脫水,記得及時補充水分,而且她血管細成這樣,最近肯定沒怎麼好好吃飯,你去給她買點吧,儘量吃好消化的食物。”
“好。”容宴西認真的將注意事項記在心底,然後對護士點頭道謝,“剛剛不好意思,態度不太好。”
護士善意的笑了笑:“沒關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安檀躺在病床上望天花板。
不知道容宴西帶她來醫院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她當時燒得意識全無,半點也不記得了。
病房是醫院裡環境最好的單間,護士一走,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沉默以對。
安檀抬起搭在被子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還在燒。
而且溫度不低。
容宴西轉身來到飲水機前,用紙杯接了熱水放到床頭櫃上,沒好氣的說:“不燙了,喝點睡。”
“謝謝。”
容宴西看了她一眼,“病房裡現在又沒別人,又得搞保持距離那一套?”
“這叫禮貌。”
容宴西在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皺眉道:“你自己身體什麼樣自己都沒感覺?我今天要是沒去你房間,你真準備就這麼睡過去了?”
安檀其實也有些意外。
“我沒想到這次這麼嚴重。”
明明白天她的症狀都消失了,她還以為是昨晚在他的“幫助”下出汗出透了,感冒過了,沒想到這病毒直接殺了她一個回馬槍。
“我算是看明白了,”容宴西道:“這病毒估計是個欺軟怕硬的,我在的時候它就不出來,我一離開它就可勁兒報復你。”
安檀不服氣:“我軟你硬啊?”
容宴西重重點頭:“我硬。”
安檀:“……”
容宴西輕笑,湊近她:“你是該軟的地方軟,該硬的地方硬。”
“容宴西,你能不能說點綠色環保的?”
“我說你嘴硬啊,怎麼,不對?”
“……懶得理你。”
容宴西勾唇淺笑,拿著水杯遞給她:“醫生說你這次這麼嚴重,的確不止是流感。你這些年工作太拼了,太過勞累,抵抗力下降,所以這次感冒一爆發出來就特別兇猛,說到底還是身體底子有些虧空。我讓張秘書在首都這邊找了個阿姨,每天給你做點營養的飯菜,你必須得好好吃飯,還要多休息。”
安檀微微垂著眼睛,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我哪有時間休息,還有好多事情呢。”
“安氏的事情我先幫你代管,反正也管了真多年,輕車熟路的,用不了太多精力,等你好了再慢慢移交給你。”
“那峰會怎麼辦?我只去了一天,還有兩天的會議呢。”
容宴西見安檀竟然還在關心峰會,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這次峰會確實挺無聊的,不聽就不聽了,也不損失什麼。”
安檀狐疑:“來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