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民事糾紛,如果一直沒有人讓步的話,最後只能是循規蹈矩的辦,即撫養權還是梁冰冰的,但陳焱獲得探視權,這正是他想要的,但前提是沒有別人橫插一槓。
容宴西和安檀不肯交出寶寶的話,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能證明他們虐待孩子。
陳焱在電話裡咬牙切齒:“容總,咱們開門見山吧,我跟梁冰冰是遲早會復婚的,你應該聽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老話吧?等我們重歸於好了,你和安醫生的處境豈不是尷尬?”
他打的是容家的座機,這個號碼只有從前就跟容家交好的人家才會有,現在也就剩下白阿姨在跟好友們通話時會派上用場,向來是不用來談公事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到的。
容宴西知道這是他在無聲的警告自己,然而根本就不在乎。
“陳總,看來你的知識面還是不夠豐富,還有一句老話叫做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你做過什麼,心裡應該很明白吧。”
他人在h市,但是對首都車禍的調查一直也沒停下來過。
這案子只是看起來結了而已。
陳焱的沉默來得比之前更長,再開口時話音變得格外冷靜。
“容總,最近我剛到手一塊地皮,是一位破產後無力償還貸款的商人抵給我的,聽說地段就在容氏新開發的商業綜合體和住宅區附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這塊地皮剛好切斷了容氏兩個專案之間的聯絡,為此先前制定銷售方案時,容宴西不得不把它們分開考慮,就連營銷部門所準備的預案都是兩不相干,他不止一次想過要把它們合二為一。
可天不遂人願,中間這塊地皮的所有者生意不順,一直想捏緊最後的籌碼翻盤,雙方談得並不順利。
依著容宴西的辦事風格,自然是為此做過許多努力,差一點就照著從前的意思辦了,但對方油鹽不進,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最後只能是作罷。
沒想到它最後會落到陳焱手裡去。
容宴西冷然發問:“所以為這位商人撐腰的就是你這個債主麼?”
他用的是問句,可心底的答案早已經明晰。
不過是個無力迴天,自顧不暇的落魄生意人而已,當初容宴西開給他的條件已經是市面上的高價了,可他卻一直死咬著不鬆口。
容宴西只當他是想獅子大開口,咬不下這塊骨頭便罷了,這時才發現,原來是有高人指導。
“債主不敢當,不過是及時止損罷了,要是我不收下這塊地皮,最後怕是要血本無歸,畢竟他貸的可不是小數目。”陳焱早就準備了後手。
“容總,你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在家吧?如果我朋友去醫院時沒看錯的話,安醫生現在正在醫院裡值班。剛好我這邊一樣,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我成本價把地皮給你,你還是忙工作吧。”
他本是想把這招留到最後用的,奈何容宴西觸碰到的太深了,再放任對方查下去,就不是壁虎斷尾那麼簡單了。
幫著做髒活的所謂朋友當然是可以捨棄的,但影響到名聲就不好了。
陳焱權衡這些時,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梁冰冰,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而已,他認定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跟程前的死無關,這件事遲早會過去的。
畢竟他們已經有了女兒,梁冰冰從前又是那樣愛他。
直到的容宴西把他從幻想中叫醒:“陳總,你是在替我做安排麼?容氏的事還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話音比先前變得不客氣多了。
容宴西說著,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脾氣變好了,若是放在從前,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跟他說這許多廢話。
陳焱也不著急,就只是說:“好,那你慢慢考慮,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