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是亂糟糟的,我才不要去趟這趟渾水,除非你幫我一起,哎沈默,這主意不錯,要不我們…”
“不。”
“沒得商量?”
“沒商量。”
又是一個深秋的豔陽天,沚澤門邊的莫林醫館照常開門營業,大夫坐堂,只是小院裡多了一個住了不少日子的病患。
正午時分,莫林收了工回內堂用飯,嘖嘖有聲地打量著小院裡滿頭大汗的人,“不錯,剛能下床就走的像模像樣了,你果然和老鼠蟑螂是一個屬性的,我一直沒看錯。”
風承遠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豆大的汗珠從額際滾落下來。
“你悠著點,先吃飯吧。”
莫林搓了搓手,正要走,小童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師傅,你看到我那兩隻兔子了嗎?”
“沒…”那有字還沒出口,小童突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盯著風承遠的腳邊,那不要命的東西竟然巴著她的褲腿。
粉色的小耳朵抖一下,再抖一下,風承遠一手鬆開了她用來撐地的木拐,艱難地彎下身,也像是掐人脖子一樣,掐著那兔子腦袋,把它拎了起來。
她的拇指和食指頂在那兔子的腦袋下面,扣著,卻遲遲不見動作,小童求救地看著莫林,又不敢看風承遠,就怕一眨眼再睜開,就只能見到兔子肉醬了。
她盯著那兔子,盯了很久,突然像是扔垃圾一樣把它往小童身上一扔,然後繼續開始慢慢吞吞一瘸一拐地走路。
小童大鬆了口氣,抱著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的兔子湊到莫林身邊,“師傅,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她真的以為風承遠會隨手一把掐死那隻兔子,照她以往的風格,應該是這樣子才對,難道受了一次重傷,人也轉性了。
還是說,莫林猛地抬起頭,另一個回來了?
“承遠。”莫林叫了她一聲,“你手不利索,還是我來餵你吃飯怎麼樣?”
“滾。”
還是風承遠沒問題,莫林託著下巴,真是奇怪。
鏡湖的畫舫上,一個絕美的冷麵女子突然間無聲無息地躍上了甲板,門簾裡走出來一個人,“十三,你上流觴閣了?”
“看了下。”
“怎麼樣?”
“有幾個。”
“估計風承志也看上了。”
“肯定。”
“那怎麼辦?先下手為強。”
“不。”
“你到底能不能把一句話說完?”
門簾又被人掀開,“老七,你有沒有見到我的…咦,十三你回來了,怎麼樣?”
“計劃有變。”
“什麼,為什麼我們不知道?再說殿下也不在,你怎麼知道?”
那十三看了她兩人一眼,冰冷的面上難得嘆了口氣,甩下了一份卷宗,“才得到的。”
沒有署名,只有代表身份的圖案,這是規矩,是一封信箋,夾在了運送出宮的卷宗裡混了出來。
那老七老八一起看完,“秋試后帝上要讓太女監國,什麼意思,儲君大局已定?我們在宮內的勢力全都白白安插了?”
“那倒也不至於,只不過帝上的心意似乎很明確,我們不能再這麼溫吞磨蹭下去,必須加快速度,上些猛藥了。”她憤然地一手拍在船舷上,“偏偏這種時候,殿下又不在。”
整整三天,從那密閉的考場出來的時候,沈默才覺得自己這麼多天終於喘了口大大的氣出來。
他一個人朝著祥和樓的方向過去,突然被一騎馬擋住了去路,許久未見的一張臉出現在面前,他驚訝道,“怎麼是你?傷好了?”
她沒說,一張臉照常臭得厲害,似乎隨時都會爆發怒火,她翻身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