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發現她身上還是纏著布帶,走路的動作也不是太利索,她走到他面前。
“什麼事?”
她伸手進懷裡,掏了一下,他正奇怪,她攤開了手掌,說了一句他做夢做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想到的話。
她說,“扁了。”
他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隻他一時興起折的紙兔子,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個,被壓了,氣沒了,吹鼓就好了。”
她還是黑著一張臉,手掌一動不動地伸在他面前,眉頭微微皺起,沈默把那兔子從她手掌上取了過來,湊到嘴邊吹鼓了,順手把兩隻耳朵拉起來,遞給她,“喏。”
她接過去看了看,然後重新上馬,沒再多說一句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沈默在原地呆站了半晌,搖著頭,比起那些糾纏不清的事情,他突然覺得,有件事他更加不會明白,風承遠的腦筋,到底是怎麼轉的?
18狀元紅
“沈默,沈默。”慕容肅從祥和樓的大門一路直跑到三樓的樓盡頭,推門進去,那靠窗坐著的人手裡,正抓著一隻小小的白瓷酒盅。她訝異地走近,“你怎麼了,不是說了不喝酒了嗎?”
他小小地抿了一口,“我想過了,如果我還要扮女人,我不可能不喝酒的。”
慕容肅搖了搖頭,“所以,這是想要練酒量?”
“嗯。”他苦著臉,“不過看上去不會有什麼用,我已經開始有些犯暈了。”
“行了,別喝了。”她把他手裡的酒盅奪了過來,“等下我去買上一袋葛花根回來,磨成粉給你帶著。”
他迷濛蒙地看著窗外,“草經上說,葛花解酒醒脾。”
“這是我們出去應酬的秘方,事先吞下三大口葛花粉,只要你不往死裡喝,那基本上是不會醉了。我不是來找你說這個的,都被你打岔了,秋試放榜了。”
他回過頭來,“今日?”
“已經放了,八十進七。”
“七個。”他無意識地重複,慕容肅站在那裡敲了敲桌面,“三日後殿試。”
“我進了?”
“廢話,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而且…”
“而且什麼?”
“你的名字,可是在皇榜第一位。”
“我作弊了。”
“什麼?”慕容肅一愣,沈默站了起來,“我大概知道了考題。”。
“那不是莫丞相現場出的題嗎?”
“不至於一模一樣,但總是那個意思。”
慕容肅看著他,“不管怎麼樣,總之你的目的達到了。”
他把她手裡的酒盅又拿了回來,“是啊。”仰頭又喝了一小口,“我發現,這比我第一次喝的時候,好喝。”
慕容肅無奈地把酒盅拿開,“三十年陳的狀元紅,我的鎮樓之寶,你說能不比你之前喝的好嗎?不過你還是拿來吧,我可不想弄個酒鬼出來。”
“好了,全部拆掉,又像個人了。”莫林退開了幾步,風承遠動了動手腕,額角還帶著些傷疤,還好被髮絲覆蓋了,基本上看不出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莫林收著綁帶,“怎麼了?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南陵,不回去趟?”
“之前和你說的。”
“我一直在找,可你這種毛病,我還真沒翻到有任何治癒的病例記錄。”莫林收完了綁帶交給小童,和風承遠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後廂,在充斥著藥味的房裡,有一個架子,架著四五層的大竹匾,匾裡曬著藥材,“知道源頭嗎?什麼時候開始的?”
風承遠搖了一下頭,伸手搭在那竹匾上,莫林連忙把她的手拉了下來,這可都是最貴重的藥材。
莫林翻了翻竹匾裡的藥材,嘆了口氣,“也是,你根本感覺不到她,從典籍的記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