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頭了。嗯……清光沉思,怪不得會把自己和錢掛鉤。
不過這“審神者”一詞,還是初次耳聞。
少年思忖一番,開了口道:“行了別唸了,我問你啊,你叫什麼?”
“我?”她眨了眨眼,“三,三條睦月……”
“嚯?”清光驚奇地應了聲,想起了那個總是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自稱老人家的男人——還記得他說過自己的姓氏,也是三條。不由饒有興趣地問:“你和三日月宗近是什麼關係?”
“欸?那是什麼?”
卻不料看她一臉迷茫。
清光撫了撫下頷:“唔,不認識麼……也罷,我再問你,那‘審神者’是什麼?”
睦月很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想知道。”
“……”少年哭笑不得,“這個詞可是你自己說的。”
“不不不!是這封信上說的!”她打了個激靈,連忙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張信紙,哆哆嗦嗦地遞給他之後連忙一個猛子躥回了原來的地方。他將她的表情動作一一收入眼底,心說自己長得有這麼怪力亂神嗎,居然怕到了這個地步。
將視線移回了信箋上,少年被這洋洋灑灑的字跡震了一震。但更令他震驚的,永遠是無法避開的事實。
清光放下紙:“現在是……西曆2205年?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什麼?”
什麼是歷史?他自己麼?他的前主人麼?亦或是……他被歷史埋葬的那一夜麼?
啊啊。他感受到了身體的顫抖,無法抑制的,無法……磨滅的。
真的能被修正麼?真的能改變麼?是不是這樣,他的命運就會和現在不同了呢?
“2205年是沒錯……噫,你問我?”睦月有些頭疼,剛想隨意找些理由搪塞過去,卻瞥見了他愕然的神情——並非單純的驚愕,而是摻雜了些微的……她無法辨清的情緒。彷彿看見了一面汪洋欲掀起狂浪,睦月怔了怔,本能地感覺到,必須阻止。
——不管他在考慮什麼,都必須阻止!
說到做到,睦月手腳並用地又爬至他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拍了拍他白嫩的臉頰。
當然,結果是她的手還未觸及頰邊便被他一把捉住。在心裡嘀咕著“一個大男人面板都比我好我還有什麼活頭……”,少女清了清嗓子,肅聲道:
“歷史就是歷史,不管以何種名義,‘修正’也好,‘改正’也罷,總之,絕不能被修改。”
……等等,你攥得我手腕好痛啊兄弟。
睦月在艱難的思想鬥爭之下決定咽回這句煞風景的話。
言罷,她撓了撓頭,又慫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發生了什麼……現在的你,也依舊改變不了什麼。”
猶如一道驚雷炸響,清光終於從瘋狂的幻想之中抽身而出。從冗長的夢境裡脫身,他茫然注視著面前的少女,輕輕開了口:
“睦月……是吧?你能告訴我,我的主人……我的,前主人,沖田總司,最後怎樣了麼?”
整間屋子登時寂了下來。
清光看見了少女的口型,卻怎麼也聽不見聲音。
突有驚鴻振翅,嘩啦啦敲破了最後一層薄繭——
“喂,你沒事吧?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同學,別……別弄得跟我欺負你了一樣啊?你還好嗎?”
衝進耳畔直抵心底的,是她擔心的聲音。
“我……”
變換了口型,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嗯,還能發聲,看來沒什麼大事。”睦月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這一次清光沒有阻止,只是任由少女揉著他的發,時間忽然慢下了步子,忽有光束透過了窗,吻上了她溫柔的眉眼。他從她的眼瞳裡瞧見了那個小小的、無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