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理解透徹。
水坑豔羨道:“二師兄,我什麼時候能學劍?”
李筠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中過招,敷衍道:“等你比劍高的時候,讓你大師兄教你。”
水坑從牆頭上蹦起來,雙手上舉,努力拉伸自己,恨不能馬上就能長一房高,同時問道:“為什麼跟大師兄學?為什麼不跟三師兄學?”
李筠笑道:“你大師兄是正經劍修,以劍入道的,你三師兄的劍是打架鬥毆磨練出來的,不夠正,戾氣太重,學了他的,你長大非得變成個橫衝直撞的母夜叉不可。”
他話音沒落,一道寒涼的劍氣從場中打了出來,衝著他的臉削了過來,李筠忙一躍而起,也跟著蹦上了牆頭,“嘖”了一聲道:“還不讓人說了呢——瞧見沒有小師妹,他這劍招是我扶搖木劍,劍意卻走的海潮劍那一路,這樣涼颼颼的功法你們小姑娘家的學了不好,將來容易鬧肚子疼。”
水坑糊里糊塗,一時間沒明白“練劍”和“肚子疼”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
這師兄當得實在是太猥瑣了,連悶騷的嚴掌門都快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地警告道:“李筠!”
李筠在牆頭上賊兮兮地笑了起來,隨手拍拍水坑的頭。
李筠與嚴爭鳴這一來一往,程潛照例一點沒聽明白,比懵懂的水坑還要不在狀態,但聽到李筠提到了海潮劍,他卻來了精神,心血來潮道:“小師妹,給你看看什麼是海潮劍——大師兄,小心了!”
說話間,程潛突然變招,上一招“鵬程萬里”與下一招“大浪淘沙”連得天衣無縫,劍風帶起的涼意立刻簌簌而來,院落中頓時彷彿被怒濤掃過,樹葉掉了一地,劍意激盪處,連牆上都凝氣細密的水珠,李筠不得不捏起手訣,在半空中堪堪落成個透明的屏障,擋在他們幾個看熱鬧的人面前,以防被殃及池魚。
嚴爭鳴的髮簪被劍中海濤一衝,頓時散了,他卻也沒慌張,木劍上平和中正之氣外溢,卻並不像程潛那樣充滿攻擊性的散開,而是穩穩當當地包裹在周身與劍身,一劍分海似的巋然不動。
程潛眼睛一亮:“大師兄這是已經到‘凝神’了麼?”
所謂“凝神”,便是將真元四散在體外,用神識附在劍身上,只有真元收放自如到能“凝神”的地步才能進一步人劍合一,乃至於御劍而行。
照這個程度看,嚴爭鳴說不定真的已經到了能御劍的地步。
下一刻,兩把木劍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破木劍承受不了這樣的氣力,登時一起斷了,程潛森然劍意立刻消散乾淨,他將半截木劍接在手中,隨意劃出一道弧度,笑道:“看來我每天得多加一個時辰練劍,不然要差你一步了。”
程潛是不常大笑的,隨著他年歲漸長,大哭與大笑都在他臉上漸漸消失,養成了一身喜怒示人都十分適可而止的君子氣,此時他那眉目忽然了無陰霾地一彎,卻驀地帶出了幾分罕見的少年氣。
程潛從小就眉清目秀,到了少年時代更是長開了,如果不是已經走在了冷冰冰的修行路上,想必也是凡間叫人投瓜擲果、看殺街頭的人物。
嚴爭鳴一呆,心裡忽然若有所動,他順應本能地將半截木劍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任憑木劍引導他體內清氣,隨即,一道劍氣溢了出來,溫潤得近乎悄無聲息。
牆頭上的水坑驚呼一聲,只見那劍氣擦著她的裙邊而過,竟沒有傷及那柔軟的綢緞小裙分毫,劍氣落在了牆頭上一棵半死的雜草身上,那株雜草在眾目睽睽下,泛黃的葉邊居然重新泛起了綠意,顫顫巍巍地挺起腰身,開出了一朵嬌嫩的小黃花。
韓淵和水坑一起震驚地看著那朵小黃花,韓淵問道:“大師兄,這是哪一招?我第一次看見劍招還能開花的!”
嚴爭鳴雖然已經穩重多了,但關起門來面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