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廢掉了爵位之後,他便是一個毫無身份的庶人,他殺掉他理所當然不必和順景帝報備,相反地,順景老皇還會感謝他幫他剷除了一個逆子呢。
之後的事情就正如顧竹寒所見那般,他已然沒有隱瞞她一些什麼。
此刻,他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跟前,想起他的下屬稟報給他的她在華清宮的庭院之中與常公公拼死周旋的一幕,此時此刻才知道後怕。
“竹子,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也很清楚自己不能拿舒兒來做賭注,可是這種情況之下我根本沒有辦法,如若我顧忌了宮中的局勢,那麼我就無法去平衡外面的亂局,葉榮在六年前曾經在暗中幫助過我哥哥謀反,後來也是他見我哥哥漸顯頹勢,這才反戟一戈,給予我哥哥致命一擊,這才使得南唐的局勢穩定下來。不然,葉榮根本得不到朝堂的重要。然而,我想不到的是這幾年來他恃寵而驕居然生出不應該有的二心來,逼得我不得不兵行險著來剷除他,還將你拖下了這趟渾水,實在是對不起。”
至此,顧竹寒才終於明白五年之前發生的那場叛亂,為什麼會和葉丞相有關。也終於知道在南唐皇宮外城遇見那兩個男子為什麼說她是葉丞相的人。原來一切事情的真相是如此。
顧竹寒原本稍顯激動的心情此時也平靜下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和李邃糾纏在這件事情上面,她可有可無地笑了笑,“反正我能幫得你這一次不一定能幫得你下一次,舒兒一天叫我做竹子姐姐我就會護他到底,若然他在宮中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邃一聽她話中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驚,他試探性地問道:“你要走了?”
“當然。”顧竹寒想也不想,當即答道。
“這麼快?你的好日子還沒有過呢……”李邃的眼神剎那變得哀怨,顧竹寒被他這樣看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摩挲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說道:“李邃,我已經如你所願助你平定宮中的內亂,當初我和你那位好父親也有明確的協議,現如今南唐的攻勢不出數月必定能再次平穩下來,我再留在這裡也沒有太大意思。”
“那你也不用這麼快就走的啊。”李邃拉著她的手臂,耍無賴。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顧竹寒皺眉道,與此同時想要把自己的袖子給扯回來,“現如今我覺著大蔚的局勢應該很亂了,我很想去看看曾經把我害得這麼狼狽的某人現在又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顧竹寒冷笑一聲,看得李邃禁不住暗歎了一口氣,他放下了她的袖子,垂下了眉睫,“竹子,我想不到南唐的繁庶居然留不住你,也想不到我可愛的舒兒亦留不住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下你的心結苟且而活,可是我曾經答應過那人,要好好護你,不讓你踏出南唐一步,你這樣子,又讓我怎樣對那個人交代?”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顧竹寒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她不由抬了眸,銳了眉目看他,想要從他的情緒中看出些許端倪。
“你明知故問。”李邃瞥她一眼,眼中有些微的惱怒與不愉,看得顧竹寒雲裡霧裡,只聽見他繼續道:“這世間除了梵淵能夠一心一意、毫無雜念待你之外,你覺得還有誰能夠真正左右你的人生?竹子,我不知道你對凌徹還有沒有感覺,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梵淵是怎樣想,因為,即便如我這般身為男子,也覺得不及他十分之一,我實在是覺得你應該要正視自己的心,不要再去逃避。”
“因為,如若你想著再去逃避,那麼,很可能你會永永遠遠地失去他。”
“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顧竹寒被他說得禁不住後退了一步,半逆著燈光蹙眉看向他。
“我什麼意思?我就是如你心中所想的意思。”李邃實在是看不過眼,事已至此,他知道他定然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