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十二分的緊張羞澀,又帶了幾分不忍心。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不用說林謹容和陸緘也曉得她在誤會什麼。陸緘突地抿嘴笑了笑:“豆兒不錯,沒荔枝聰明能幹,卻比荔枝更實在。”
聽出他語氣裡的意味,林謹容飛快幫他把頭髮沖洗乾淨,遞了一塊帕子過去,走出去回答豆兒:“馬上就好。”
豆兒見她掀了簾子,還不敢抬眼看她,只垂著眼道:“已是催第二遍了,聽說老太爺喝得有些醉了。”
屏風後傳來陸緘穿戴衣物的窸窣聲:“就說我馬上過去。”
豆兒垂著眼,屈膝行了一禮,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陸緘散散披著件袍子走出來,面上含了笑,輕聲問林謹容:“你是要與我一同去,還是?”
他斜斜站在那裡,身上散披一襲白袍,笑容清淺,說不出的意態風流,林謹容悄悄看了一眼便收了目光,道:“我要先往廚房去看看,你先去罷。”
陸緘也不勉強,更不急,慢吞吞地收拾,一會兒讓她幫忙拿外袍,一會兒請她幫忙梳頭,一會兒又問她鞋子在哪裡,折騰良久,方收拾妥當,看定了她道:“日後莫要再叫那什麼彩虹在我面前晃。”
林謹容心想,那怎麼可能,人家是要跟著一同上京的,難道要她去惡人,攔著不成?便坦然道:“她沒什麼錯,且祖母說了,要她一起上京。一個大活人,我便不叫她,她也要露面,你總不能因為她露了面就算在我頭上。”
陸緘道:“多的不要你管,反正你只再不要多事。”言罷自去了。
林謹容隔窗往外看了看,但見那太陽明晃晃的,照得地上反光,眼看是熱得不成,索性重新洗臉上妝。剛收拾妥當,就聽桂圓在簾下道:“奶奶,奴婢有事要稟。”
豆兒探詢地看向林謹容。
林謹容頭也不回,沉聲道:“不見。”
豆兒便出去在簾外和桂圓低聲說了幾句,須臾,一切安靜下來。豆兒打起簾子,低聲道:“奶奶,該過去了。”
林謹容起了身,低聲叮囑她:“看好了,莫要鬧起來,今日人多事多,鬧出去不好看。”
豆兒認真點頭:“您只管放心,奴婢一準兒看好了。”
林謹容便叫櫻桃留下幫豆兒的忙,只帶了雙福、雙全兩個小丫頭去前頭理事。先往廚下看過,又去水榭。待到了水榭那邊,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一個伎人正在臺子正中做噴火表演,周圍幾個孩子正在表演雜耍,一群人看得興高采烈,津津有味。林謹容悄無聲息地往康氏身邊坐了,康氏含著笑看向她,見她不曾換過衣服,便又收了幾分戲謔之色,低聲道:“剛才更精彩呢,可惜二嫂你錯過了。”
林謹容笑笑,隨意應付了幾句。忽聽不遠處屏風隔斷的男客那邊“轟”地一聲笑起來,有人喊道:“今日不把二郎灌醉,反倒顯得我等沒出息了。”自此,嘈雜聲不息,都是勸酒的。
康氏將扇子掩了口,湊過去小聲道:“這些人忒沒眼色,今夜二嫂怕是要辛苦了。”
第307章 有心
陸家這場端午節宴,因著陸緘半途加入的緣故,族人十分興奮,又說又笑,一直到天色將晚,陸老太爺撐不住了,又心疼陸緘,便嚷嚷著散去,改日又聚。
眼看著陸緘由童兒長寧扶著回了房,林玉珍便吩咐林謹容:“我喝得有些上頭,風一吹暈得厲害,你和阿雲替我去送送各位族親。”
林謹容也帶了幾分酒意,卻還清醒,依言起身,與陸雲一道把最後一個族親送上馬車後,鬆了鬆已然笑酸的臉,別過陸雲,慢悠悠地沿著花間小徑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此時金烏西墜,彩霞滿天,晚風習習,茉莉花的芬芳幽然浸入心肺,正是夏日裡最美好的時景。林謹容信步走了一歇,辛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