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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能理解你

了,她吧砸了一下嘴放下杯盞,搓了搓手道:“開始吧。”

張知序下意識地後撤了幾寸。

“慌什麼,又不是要親你。”她嘖了一聲,掏出寧肅給的藥膏,挖了一坨在手上抹開,“你把衣裳脫了。”

“……”這比親吻還過分。

他別開臉,硬聲道:“不用你。”

“我知道你惱我,但這傷藥是我從你給我的藥箱裡拿的,管用著呢。”她一把按住他的肩,想霸王硬上弓。

張知序按住了她的手,惱恨地抬眼。

她瞅著他這臉色,哀嘆一聲,一屁股坐在他身側:“還在生氣啊?”

“是的。”他重重點頭。

本來他都自己哄好自己了,她騙他,他何嘗沒起欺騙她的心思,兩兩相抵嘛,大家活得都不容易,沒必要一直堵著這口氣。

可這人捲進了長公主的渾水裡,分明也為難,也身不由己,卻絲毫沒有想過跟他坦誠商量,一轉眼就又來跟他虛與委蛇。

就這麼不信任他。

“還計較我先前瞞著你殺人?”陳寶香反省了一下,嘆了口氣,“可說起來陸守淮也是你想除掉的人,我對你有所隱瞞,卻也算是在幫你做事。”

“幫我?”張知序抬眼看她,“他犯法自有盛律懲治,你違律殺人,卻敢說是幫我?”

“盛律。”陳寶香唸叨一番這兩個字,“它若真的公平,也用不著我犯險。”

,!

“律法公不公平是你說了算的?”

“我說了自然不算。”她抬眼看他,“但是大人,彎的尺子能畫出直的線嗎。”

張知序一愣。

面前這人褪去那副蠢笨無知的模樣,一雙眼平靜如湖,湖底卻有暗流湧動。

“陸守淮手上有上萬的人命,他百死難贖,讓他償命已經是最起碼的公平。”她道,“我沒有做錯。”

風從她身後拂過來,青絲垂肩,白紗遮臉,張知序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漫天的紙錢和戴孝的長龍,淒涼哀切,憤懣難平。

但為官者當重實證依律法,不能只以情緒定案,這是鐵則。

他問:“你說的這禍事,可有證據?”

陳寶香扯了扯嘴角:“自然沒有。”

“我知道,你又要說凡事得要證據,若人人都憑感覺來定罪,天下必定大亂。”她抓了抓自己的下巴,略顯焦躁,“但我是親歷者,他毀了證據,我卻還活著,好不容易有機會,我當然要向他討這血債。”

她的尾音帶了些壓不下去的憤懣,像燒開的水,再一次沸上他的心頭。

理智告訴張知序,她這樣做是不合規矩、不值提倡的。

但抱著膝蓋想了沒一會兒,他就理解了陳寶香。

當律法沒有公平世上也沒有報應的時候,他如何能去指責一個受害者沒有按律還擊?在黑作坊裡報官是沒用的,在被洪水淹沒後的偏遠村莊也一樣。

她的確沒有私自處死官員的權力,但如同陸守淮一般,她也沒留下絲毫的證據。

沒有證據,不能定罪。

移開目光,他伸手又想去夠她放遠了的酒壺。

“哎,還喝啊,你看你背後這傷。”她鼻尖直皺,“為什麼事啊,被打成這樣。”

一直悶不吭聲的寧肅終於開口:“那幾位長輩想讓主子再不與您來往,主子不願意。”

張知序斜他一眼。

陳寶香眼睛都瞪圓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進門到現在一直都流利無比的小嘴突然就磕巴了一下:“為,為這個啊?”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