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是玉蘭,還有十天左右才到花期。”這時,白茹衣拿著新煮好的湯藥從正門走進來。
“燕公子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要是尊上降罪我何時才能再從自己的山上的茅草屋裡出來透透氣,說了靜養十日,一日也不可少,今日丹藥加量。”
燕琨玉看到白茹衣舌根就發苦,聽到對方的話微怔,瞬間手足無措,“白姑娘,這個就不用了吧……”
“沒有得商量,燕公子快回臥房裡,也該換藥了。”
“那藥苦得我吃不下東西……”
燕琨玉難得在吃藥上能看出幾分麻木和痛苦之外的感情,一路商量著回了臥房,好不可憐。
躲在柱子後面的九方渡這才開口:“他換了藥嫌苦,你為何不告訴本尊。”
“屬下以為這種事,燕公子很快會適應。”
言外之意,這點小事不值得說。
“讓白茹衣不準再給玉兒準備亂七八糟的藥!”九方渡轉身離開前,如此道。
“尊上,您不進去看看了嗎?”
九方渡睫毛輕顫,袖口中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後又鬆開,並沒有回頭。--
傍晚白茹衣又一次來時,燕琨玉為了躲著不吃藥,此刻正躺在床上裝睡。
“燕公子,從現在你嫌棄的那湯藥不必喝了,有更適合你的良藥!有助於你恢復靈力哦。”
燕琨玉好騙得很,聽到白茹衣這樣說,立馬翻身坐起來,眼巴巴期待地看向白茹衣。
“靈力真的還可以恢復回去嗎?”
可等白茹衣端著碗過來時,燕琨玉看著那一碗東西嘴角都僵住了。
“這是什麼的血?怎麼聞著這麼腥?”氣味甚至有些熟悉,至於在哪裡聞過,他就不記得了。
“九方渡的血呀。”白茹衣直言道。
燕琨玉瞳孔一震,看著那一碗的血,寒毛直豎。
“為、為何是他的血?!”燕琨玉看著那一大碗,一臉的驚愕,還摻雜了些別的情緒。
“我以為你知道呢,九方渡的血是神藥,他的血可解毒可療傷,唯獨不能自救,這樣給你喝也不算浪費。”
“什麼?”燕琨玉看著那血,久久反應不過來。
“啊,你問他為何給你血?早上你嫌藥苦,被他知道了,他便不讓我再給你喝藥,說以後給你喝這個。”
白茹衣平靜解釋著,又把那碗‘良藥’朝燕琨玉的方向遞了遞。
深紅的血在白瓷碗中盪漾,燕琨玉只覺得反胃,心口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折磨他的心。
腦中混沌一片,燕琨玉鬱結在心,丹田處隱隱作痛,他無力推開白茹衣的手:“我不喝這種東西。”
白茹衣再三堅持,兩人推搡之間,白茹衣手上沒端住。
“啪!”
白瓷碗落地,碎了滿地。
鮮紅的血沿著裂開的石縫蜿蜒到燕琨玉腳底,血跡濺在了他的白靴上。
眼前一幕幕閃過,是九方渡毫不猶疑割破手腕,為他解毒的場景。
千百種滋味從心頭滾過,燕琨玉移開視線,不忍再看那滿地的血。……夜裡。
燕琨玉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屋子中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那碗血打破後,白茹衣只說了句可惜了,便收拾乾淨瓷片離開了。
他心中空蕩蕩,反覆猜測九方渡若是知道了他打碎了那碗血,會是什麼反應。
屋子的門在這時開了,連腳步聲都難以辨別,燕琨玉瞬間回過神,第一反應是以為有人要對他下手。
他身體繃緊,摸出被褥下放著的匕首藏在手中……
溫熱的氣息帶著血的腥味撲面而來,對方的手要逼近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