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對我這麼老實呢?我本來想假裝不知道這個事情,還跟你軍訓前送行呢。”
“對不起……”我怯懦地說。
“不用對不起,不是男未婚,女未嫁嗎?茹庭跟我說你們的事了。她並沒有放棄方予可,我也不會。沒有試過,為什麼要轉身?萬一一轉身就是一輩子呢……我不想讓我將來後悔。”
我有些著急:“沒讓你轉身,就是讓你往旁邊看看,身邊一大堆花含苞待放,就等你呢。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幹嘛非要鉚勁跟我這殘花敗柳過不去呢。也許過幾年後,你跟別人提起我時,倒吐幾升血也說不定……”
“跳板,你可以是別人的殘花敗柳,但是對我來說,你是天山雪蓮、崑崙靈芝。我早就知道方予可喜歡你,但你當時不是也喜歡別人,容不下別人?最後你和方予可還不是在一起了?為什麼到我這裡,就宣佈我出局了呢?羅密歐的第一個女朋友不是朱麗葉,照樣也能譜出曠世戀情。我不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不是你第一個男朋友,但我要做你的羅密歐。”
新聞系的名人永遠巧舌如簧,如此被動的位置上,依然能夠說得振振有詞,煽情得挑動心絃。甚至在某個瞬間,我都有些動容。
“文濤,我今天在火車上讀到了一則故事。一位剛入寺的小和尚對住持說:‘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住持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他說:‘可事實上,我即便在佛門淨土,依舊沒放下。’住持讓他拿著一個倒滿熱水的杯子。水不小心溢位來。小和尚被燙到馬上鬆開了手。住持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會放下。’這則故事是不是意味著,我以後要對你冷酷一些,才能讓你完全放下我?你也知道我說話很直接,傷人的話不需要繞彎立刻插到別人最軟弱的地方。”
“呵呵,跳板,你在和一個新聞系的人講故事,不會考慮後果嗎?這個故事在我聽來,只能讓我有更強的信念,你是讓我齷齪地等待方予可把你傷得體無完膚,然後我坐享其成嗎?”
“他不會。”我生氣地提高分貝。
“你看你彪悍狂妄,實際上內心虛弱無比,你只不過在虛張聲勢罷了。你真瞭解他嗎?在我眼裡,方予可是個吝嗇表達情感的人,吝嗇到另一半懷疑這份感情為止。他獨佔欲又很強,這會讓嚮往自由的你倍感不適。長久以往,你們肯定會有矛盾。”
“你什麼時候開始支攤子算面相了?”
“我是新聞工作者,雙學位是心理學。雖然還沒畢業,好歹也認識過不少人。方予可的名字拜茹庭所賜,我也聽過很多回,簡單接觸後我也瞭解個八九不離十。就像瞭解到你第一個喜歡的人是小西一樣,就跟我剛才聽你說話便能知道,你在現在的感情裡扮演著紙老虎外強中乾的角色一樣。”
“我討厭這麼尖刻這麼咄咄逼人的你。”
“我知道,但我不想偷偷摸摸地尖刻。我實話實說而已。贏要光彩,輸也磊落。周林林,你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對不起,應該說得褒義一些,你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比如喜歡上小西,比如你放棄小西,比如你喜歡上方予可,我相信你都是快刀斬亂麻,以此來避免所有麻煩的問題。如果說,茹庭執意地橫插在你們中間,你是否就會退出來成全整個世界的和平?”
比我還了解自己的人太可怕。我不知道這些話裡多少是正確的,多少是錯誤的,一段段血淋淋的總結,跟方予可在廚房裡剖魚肚,刮魚鱗般一樣乾淨迅速,卻比之更殘忍。佛祖觀音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感謝你們讓我回校第一天就上心靈雞湯課。
“文濤,你就不能紳士地祝福我們一下?好歹我活到二十歲,開了一朵先天不足後天失調的小花,你倒好,穿個馬靴,繃緊肌肉,狠狠地在花骨頭上踩上幾腳,還要吐一